姜娼炎可以将人改造成这样子，但是她是让所有人如萧然一样以怪物的样子活着，沈毒备用的计划就是如此。

“你将会作为旧世界唯一活着的人活下去。”

渔妇声音平静地说道。

沈言眼中燃起的希望破裂，随之自心底涌起的是无比深邃的绝望。

“不要啊——! ! 渔妇——! ! !”

沈言留在她身边，只会不断让渔妇回想起来有过那段过去的事情，她们之间存在的隔阂让即将抛下过去迎来新生的渔妇感到心里不自在。

渔妇觉得在过去的某些事情上过于纠缠只会阻碍她们各种迎来新生活，沈言该放下这一切去过属于自己的新生活，去迎来一个没有渔妇存在的、属于沈言自己的美好未来。

就当是为沈言好了——但渔妇并不是这么想的。

她觉得自己既然迎来新生了，那有关过去的一切——连同沈言一起都该被她放过了。

——无论是那些痛苦的记忆还是难以分清因果的是非纠葛。

不为别的，只是不想再被过去阻拦了前往新生的步伐。

她觉得疲惫。

沈言徒劳伸手，而渔妇表情冷漠站在原地，沉默的看着她的身影坠入海洋之中。

“所有人都离开了你的身边。”姜瀛月看着渔妇宛若孤寡老人般孤独的侧影说道，“自己离开你的，主动离开你的，被你亲自送走的。”

当初追随她的三个人全都离开了她的身边。

“什么叫所有人都离开了她身边？我们难道不算人吗？”见姜瀛月关心渔妇，姜娼炎立即出声反驳道，往前一站挡在姜瀛月和渔妇中间。

新伙伴带来的活力让渔妇稍微感觉到了一点活着的感觉 ，让她从那难以形容的重压之中得到片刻的喘息。

至少，不是所有人都离开了。

世界在后退，渔船在主动脱离那片金色的大海后也向着相反的方向前行。

大海在她们身后后退，直至越来越远，消失在这片虚空里。她们在无际无边的虚空里航行一段时间后，也终于看到了那片血色大陆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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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大陆上奇异的鲜红植被丛生，泥土呈现一片深红色，天空也是一片红色，陆地上还有一个衣着奇怪的人发现了她们，迈步向她们靠近。

渔船在大陆的边缘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