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神的眼睛能看穿一切，她自然也能看出眼前之人是位付出代价之人。

这种代价与渔妇等人所需要付出的代价相比，犹如泰山之于鸿毛，更为巨大且不可逆转。承担此种代价的人，其命运宛如被诅咒般，与这个崩坏的世界的命运死死纠缠，一同走向那无尽黑暗、充满绝望的结局。

莫生在看到她身上庄重的金红色衣服后也意识到她是教内之人，衣服的配色与纹样的设计都与母神教高度相符，而且等级并不低。

因为花纹的细微处有着许多莫生没见过的繁复图案，她的等级甚至可能比她这个长老还高。可她依然对这个第一次出现在母神教里的人抱有强烈的警惕。

莫生见过两位护法出手的样子，无论眼前这个来意不明的少年是谁，她必然也和护法们一样是个极其危险的人。

她在莫生几经变换的错愕目光中，她径直越过了莫生走到一个椅子前坐下，随手拿起椅子旁边的点心。

大殿内除了莫生和母神之外，还有两名看管这里的信徒。

她们被安排在这里看守大殿，此时的她们仍然低着头安静地站在原地，没有对眼前这一幕做出任何反应。

见她贸然靠近过来，原本内心挣扎几番决定打算先下手为强的莫生的动作直接僵在了原地，然后以一种不明所以的目光看着母神。

今天母神的情绪波动倒是很平静，护法们没有跟在她的身边，更没有如罗婵被她惩戒时那样脾气暴躁地对人动真格，也许是因为莫生同母神教其她人在她眼里弱得同一粒沙子并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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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生原地沉思了一会。

“你是谁。”

莫生沉声问道。

母神放下手中的食物，她不理解她自己的心情是不是不好，还是自己只是保留了当人时通过进食缓解心情的习惯。

——“母神。”

莫生眼前的人如此对她说道。

母神并没有看向莫生，她的声音无法在莫生脑海里留下痕迹，她无法记住母神的声音是什么样的，连母神是否张嘴说话了这件事情都无法认知清楚。

——“我是母神。”

她如同在告诉自己般强调了她与母神的关系。

认知被影响的莫生无法对母神的存在产生正确认识，将眼前的母神与她所熟知的那个母神对上号，而是产生了某种奇妙的错位。

她的能力是看透一件事物的本质并对某样物品尝试影响，而她的大脑在她无意识的时候对她进行了保护。

莫言正常“母神教长老，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