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兮兮的棉袄，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裤子又肥又大，裤腰用一根绳子系着，脚下的鞋像是从泥巴里捞出来的一样。

叶玟的视线从下移到了上面，她深吸了一口气。

眼前的人完美诠释了“蓬头垢面”这个词，头发粘在了一起，四面支棱着，脸上的污垢是厚厚的一层，好似蛋壳一般裹在脸上。

唯一能看的就是那双大眼睛，水灵灵的。

“你是林悠？”叶玟轻声问了一句。

林悠眨眨眼睛，一颗眼泪流了出来，她点点头，一瞬不瞬地盯着叶玟的脸，哑着声音问道：“姐姐，你是我的姐姐吗？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叶玟突然很想哭，如果不是确定她妈妈只生了自己一个，她还真的会怀疑林悠是她的妹妹，她们俩的眼睛真的很像。

“小悠……”时远眼睛红了，声音抖了，如果不是听到熟悉的声音，他无法想象眼前的人就是林悠。

林悠这才注意到叶玟身边的时远，她眨眨眼睛，“金主哥哥？”

时远点点头，“是我，我来接你离开这里。”

叶玟和傅焱齐齐转头看向时远，“金主哥哥？”

时远的脸上闪过一瞬的尴尬，“因为我资助她上学，所以她一直这么称呼我。”

林悠又把目光放在叶玟身上，“你是我姐姐吗？”

叶玟用手指按了按湿润的眼睛，温柔地说道：“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叫我姐姐。”

林悠眼里划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振作起来，她笑着说道：“金主哥哥，终于等到你来接我了，我再也不用和这些猪同吃同睡了。”

“和猪同吃同睡？”叶玟诧异地问道。

林悠点点头，“是我主动要求的。”

她摸摸自己硬壳的脸庞，“我长得怪好看的，如果不弄得脏一点臭一点，肯定会被村里的光棍儿们惦记上。”

林悠的话让叶玟又好笑又伤感，是啊，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落入这种地方，如果不懂得保护自己，早就让人吃干抹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