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齐恒将下巴紧贴在她白皙修长的脖子上,略有些冰凉的触感从她的脸颊处划过,沈昭月听到声音,那刚才急促跳动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我姐姐呢?”沈昭月语气急切地问了一声。“她可好?”
“你们还真是姊妹情深啊。”齐恒嗅着她发间的香气,指尖又忍不住缠绕起她的发丝,两个人的乌发交织在一起,让齐恒心中大悦。“她好着呢。不过她倒是够狠,给自己下了半年的毒。”
“不是有解药吗?”沈昭月不由心下纠痛,握住齐恒正玩弄着她头发的指尖,慌忙问道。“解药呢?”
“解药有,但想彻底除了毒性,怕是难。”齐恒故意将语气加重,惹得沈昭月忧心。
“我要见她。”沈昭月偏了一下头,她不喜耳侧那温湿的呼吸声。
齐恒固执地贴近了她的面颊,轻声道:“你那位小妹妹可正在寻你呢。安平郡主大婚那日,也是送亲去燕国之时。我会将你姐姐藏在护卫出城的队伍中,只是你,你得自己想办法早些离了京城才好。”
所谓的大婚,不过是一场出兵的借口。大周铁骑早已在边境驻扎,而护送安平郡主的车驾与士兵,则是直冲燕国都城而去。
两相夹击,逼迫燕国臣服。
沈昭月问道:“出了京城,我如何联络到姐姐?”
“我自有安排。”齐恒说话间,从沈昭月手腕上褪下了那串红豆手串,“我的小月儿,可别枉费了,我的一番苦心。早些离了谢家,对你我都好。”
玲珑筛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将红豆手串,戴在了自己的腕上,齐恒提着手腕,在沈昭月面前晃了一下,“好看吗?”
沈昭月看了一眼,那比女子还白皙的手腕上,竟有着不少伤疤。她轻声回了一句:“好看。”
齐恒收回了手,那些伤疤是小时被藤编抽的,他自幼顽劣的性子,就是这么一点一点被他祖父掰正回来的。
可藏匿于心底的阴暗,总有要破土而出的那一天。
身上禁锢的力道,陡然松散。
沈昭月的肩上卸了力气,她抬脚,重新走到了洒满阳光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