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燕国质子犯了事,这能不能回去,都尚不可知呢!”
小小的摊子上,几个人悄声说这话。
“燕国算什么,我们大周何曾怕过他们。”
“燕国的王上都病重了,只怕早晚变天啊!”
“……”
“嘘嘘——可别说了。待会儿官兵来了。”
沈昭月的碗中还剩下了两颗水饺,对面的裴洐光已吃了个干净,打了个饱嗝。
“沈姐姐,燕国质子你见过吗?我听人说,他长得像女人一样。”裴洐光擦了下嘴角,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脸的好奇。
沈昭月想起了那日在乐清池献舞的男子,身姿绰绰,若不仔细看,确实像个女子。然而,她不会在一个孩子面前,说他人长短,“我只远远看过一眼,分辨不清。”
“啊?”裴洐光有些失望,不过又道,“父王说明日宫宴,会带我进宫。到那时,我就能看见了。”
进宫?沈昭月不由手心发紧,若是都进宫了,那庆王府岂不是无人看护?
“明日就去吗?”沈昭月喃喃了一声,“可宫里,不是很危险?”
裴洐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进宫。”
若非上一次的生辰宴得到了圣上的准允,裴洐光才被纳入了皇家宗谱之上,如此他才是皇家血脉,可进宫。
这是裴玄朝着闹着用广陵之功,换来的。只可惜,这一切裴洐光都不知。
“嗯,那你切记要跟着你父王,不可随意乱跑哦。”沈昭月只能叮嘱一句,只希望庆王能保护好他吧。
两侧的人声安静了下来,马蹄声阵阵。周围的百姓,皆是立在两旁,张望着前方的使臣队伍。
裴洐光凑着热闹,也站在花坛上,沈昭月陪在他身侧,顺着视线望去。
队伍最前,一面绣有繁复图腾的旗帜在风中萧萧作响,旗手坐于马上,神情肃穆。而后三辆马车紧跟其后,车身上挂着五彩绸绳,让人更想探究到底是何人端坐其中。
“干爹也在啊。”裴洐光往前探了探脑袋,就瞧见了队伍右侧的谢长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