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弱小无助的女子罢了,齐恒并不将她放在心上,只恶狠狠地催促道:“去拿药。”
将人推攘着至门口,齐恒在她耳旁又阴恻恻地威胁了一声:“如是唤了人来,我势必先杀了你们,再去赴死。”
沈昭月不由打了个寒战,能说出这般话,怕是个亡命之徒。她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不敢发出一丁点多余的动静,等她跨出房门时,背后那一道死死盯着她的视线,让她胆寒,她知道,这人会一直在暗处盯着她,若是她做错一步,那就是杀身之祸。
为此,她咬紧牙关,去屋里拿了药箱出来。床榻上,香叶睡得正熟,打着鼾。
她在屋内快速打开了药箱,又趁机将三根银针别在了衣袖内,继而才深吸一口气,提着药箱回了隔壁。
“你倒是聪明。”齐恒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月光之下,女子纤细的身姿显得尤为瘦弱,似是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可刚才扣住她的脖颈时,指尖的丝滑竟是让他闪过了一丝奇异的触动。
夜色中,齐恒见她进了屋内,又立刻提着药箱出来。如此情境下,一个后宅女子倒是显得尤为镇静了些。不过谢家唯二的女郎,如今都在京城。就不知,这位姑娘是何身份了?
沈昭月未理会这句话,只低着头不看他,甚至用一只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只用另一只手提着药箱,缓缓将其放在了地上,推向了他后,言道:“最上面一层左侧的白瓶是金疮药,可止血。蓝瓶里的药丸可止痛。里头还有些其他的药,都贴了名字,你看着用就行。”
“今日天黑,我既没看见你的样貌,自然也不会记得此事。还望壮士高抬贵手,放我一马。”不管此人时好时坏,沈昭月都无意与他纠缠,她只想早些回去睡觉。等到明日醒来,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有些后悔,刚才就不该出门。
齐恒半靠在床上,腿上伤口溢出来的血迹,凝结在了地上,等到白日里有人来,必然能发现他。但是听着对面女子的这一番话,他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女儿家果然天真,他若真是穷凶极恶之人,此刻哪里还会听她多言,只一刀划破她的喉咙,便再无隐患。
她还能活着,算是他发善心。不过,见她时时刻刻遮着眼睛,小心翼翼地站在房间的另一侧,倒是有趣。齐恒从怀中掏出了火折子,微弱灯光仅仅能照亮寸许地方,他道:“过来,给我上药。”
沈昭月没有动,她不想过去。“壮士可以自己上,我真的没看见壮士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