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尤其竟是她自己主动亲了他。
以前,她可以说服自己是被迫的。
现下,却是厌恶上了自己。
对面的女子已收起了刚才的媚态,素衣长裙,神态端庄,谢长翎忽而想起第一次在长廊下遇见她时,她便是如此模样,小心翼翼地收着性子,垂眸不语。
他竟想,现在就将她拥进怀中,甚至有了一丝后悔,刚才是不是不该放过她?“正席已开,长辈们正在献礼。你可要去?”
“自然要去。”沈昭月微微点了下头,她本来还未下定决心,今日之事发生后,她必然要做出选择了。“若是无故离席,只怕会让老夫人担忧了。”
确实如此。这事谢长翎在院中来回想了许久,他定然不会轻易绕过王嫣和那人,只这事有关沈昭月的名节,即便那人什么都没做,可有人会恶意揣测。沈昭月若是有了污点,祖母怕是更不会同意纳她之事了。
“那就走吧。”
为避嫌,两人一前一后重新入席,沈昭月的视线绕着人群打量了一圈,王嫣不在,应当是怕事情败露,躲起来了。香叶扶着她落座,咬着耳朵道:“若是下次瞧见她,我定要偷偷给她套上麻袋,打她一顿。”
沈昭月被她的话逗笑了,那一番后怕的心情在此刻松懈了一些。
正厅内,谢老夫人位于众人之上,居于正中。谢九郎不知从哪儿被四夫人逮住了,被硬拽着跪在了谢老夫人面前背祝寿词。
“孙儿敬祝祖母: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谢九郎乖乖地磕了三个响头,与四夫人一同送了礼,是谢老夫人最喜爱的昙花,四夫人笑道:“这是特意从西域那处送来的花,听说颜色极好,我们啊,只等着借老夫人的光,到时候一赏花开呢!”
昙花一现,极为罕见。谢老夫人在院中养了许多昙花,可几十年来也只开了三次罢了,如此寿礼,却是甚得谢老夫人的欢心。继而,谢九郎又得了两个大红封,嘴巴都快笑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