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离家后径直前往易忠海大爷家,此行目标明确——说服易忠海大爷帮忙。
毕竟在整个四合院中,或许只有易忠海大爷一人能够听进她的话语。自从她与李厂长通话后,四合院里的许多人开始围观,甚至嘲笑她。
然而易忠海大爷并未如此,无子嗣且平日里处理四合院事务公正无私,秦淮茹猜想,若能向他倾诉一番难处,或许他会慷慨解囊相助。
此事万万不可让许大茂知晓,这位混世魔王与她素来不合,一旦得知她借钱之事,定会从中作梗。
“是谁啊?”屋内传来了一大妈的询问声。
显然因时间尚早,易忠海夫妇还未起身,但秦淮茹此刻无暇顾及这些。她此次前来,无论是易忠海还是其妻,都必须设法打动他们,否则款项难以筹集。
“是我,秦淮茹,有点事想找易忠海大爷商量。”秦淮茹立于门外,尽量保持平和客气的语调。
此刻身处求助之境,她深知急躁不得,因此尽量降低姿态。
屋内的一大妈闻声立刻起身,轻拍易忠海的同时,满腹狐疑地问道:
“老易,老易,快起来,秦淮茹好像有事找你。”
昨晚棒梗被捕一事扰攘至深夜,此刻易忠海仍昏昏欲睡。
“大清早的秦淮茹找我干嘛?”易忠海一手支颐,眯缝着眼睛,满脸困惑的模样。
虽心中抱怨被清晨打扰,但他非等闲之辈,明白秦淮茹登门必有要事,遂开口道:
“你先去给秦淮茹开门吧。”
“好的。”一嬷嬷披上外衣,点头应允,未再多言,起身前去开门。
终究这个家庭的核心仍是一大爷当家,尽管一大妈亦拥有不容忽视的话语权,其影响力甚至能超越那远近闻名的第三人民医院。
此刻,一大妈穿戴整齐,悠然地走向玄关,顺手为秦淮茹打开了门扉。
“吱呀!”
门扇开启,一大妈一眼便瞧见门外等候的秦淮茹,她略显困惑地问道:“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
“一大妈,我今天是有事而来,不知一大爷是否已经起身?”秦淮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此番造访,她并非为了琐碎之事,实则是关乎西辽的一桩隐秘。尽管此举确实有失颜面,但她已然是山穷水尽,别无他法。
若非生活拮据,若非家庭困顿,谁会轻易舍弃那份宝贵的尊严?
“刚起不久,秦淮茹,你找我有急事?”一大妈并无让秦淮茹入内的打算。
毕竟,在那个年代,遭受游街示众可谓极为严厉的惩罚。尽管一大妈和一大爷平日待人宽厚,却也难免担心受到牵连。
“其实是这样的……”
“你到底有什么事啊,秦淮茹?”正当秦淮茹话语即将出口之际,一大爷也恰好从屋内缓步走出。
小主,
他身披外衣,内搭背心,上下打量秦淮茹几眼后,开口询问起来。
“扑通!”
看见正主现身,秦淮茹立刻双膝落地,声音中带着些微哭腔,她凝视着一大爷,一字一句地道:“一大爷,求求您救命,求求您救救我们家棒梗吧!”
“棒梗?”听到这个名字,一大爷微微皱眉,显然还未完全理解秦淮茹话中的意思。
“是的,棒梗在拘留所被人打断了手脚,早上街道工作人员来找我,说要支付医药费,所以……所以我实在是迫不得已。”
“这是怎么回事?”
“秦淮茹,你快详细说说,棒梗在拘留所到底出了什么事?”
听说棒梗在拘留所遭人毒手,一大爷易忠海心中陡然一紧,赶忙将秦淮茹搀扶起来,急切地追问详情经过。
“我真的不清楚啊,街道的人只让我准备钱,但您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所以求一大爷您帮帮忙,救救棒梗吧!”
求助借款?
面对秦淮茹泣不成声的讲述,一大爷易忠海倾听片刻,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根据秦淮茹所述,棒梗这孩子昨晚被捕入狱后,不幸遭到恶徒们的围攻,现正在医院等待手术治疗。
诚然,这样的遭遇的确让人同情,然而,世间常言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此事本就有其内在的是非曲直。
“秦淮茹,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逭,棒梗先前行为乖张,还纠集小混混意欲伤人,这本身便是触犯规矩之举。”
如今他被人打得气息奄奄,这也算是一种因果循环。“相较之下,面对易忠海大爷的纠葛,大娘则显得更为坦然,她坚信善恶终有报。
棒梗这孩子犯下了诸多错误,这无疑是上天对他的一次惩戒,尽管同在一个院子,但六十多块大洋绝非小数目。
“大娘,您和大爷是我们院子里最为仁慈的人,不论何时何事,您们都热心相助,因此这次也恳请您们大发慈悲...”秦淮茹跪在地上紧握大娘的手,满眼泪光的模样真叫人心生怜悯,她已是穷途末路,否则断不至于如此卑躬屈膝。
人往往如此,未能在往昔抓住机遇,待到急需援手之际,回首间才惊觉已陷入困顿。
“秦——”
“罢了,秦淮茹借钱应急,既然都是街坊邻居,借一点便是。”易忠海大爷挥挥手,向大娘直言道。正如秦淮茹所言,易大爷是个实诚人,即便有些小心思,也绝非彻头彻尾的恶人。
他虽期待有人赡养晚年,但在秦天问提及养老院计划后,他已然释怀。
养老院!
这一名称听来颇为新颖,心头巨石落地后,他愈发相信行善积德必有回报。
秦淮茹一家虽品行欠佳,但终究是左邻右舍,偶尔伸出援手也能结一份善缘。
“老易,你……怎么——”
“够了,听我的,这钱人家也不是不还,你快回屋取钱给秦淮茹吧。”大娘本不愿借款,却拗不过身为一家之主的易忠海,他的决定总是那么坚决且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