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崔欣儿听见涂山凛还是回应她的话语,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余光扫过江雪倾,眼神中又扬起来自上位者的优越感。
-
阿卓推着涂山凛的轮椅,步入小院一路走进会客厅。
江雪倾熟门熟路,进屋先给自己倒了杯水,用的还是她之前留在涂山凛小院里的那个杯子。
喝完水她扭头看向涂山凛:“叫我们过来,你想说什么?”
“不是我想说。”涂山凛视线投向崔欣儿,“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把你知道的说清楚。”
崔欣儿前一秒还在心中自鸣得意,以为涂山凛主动招她进小院,是相信她刚才的那番说辞的。可眼下情况转瞬即变,她脸上的表情瞬间紧绷起来。
“表哥,你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相信梅晓蓉说的话?”
涂山凛的轮椅停在会客厅正中央,他并不开口,只冷冷地凝视她。
崔欣儿被他的眼神盯得莫名心慌,却不肯轻易败下阵来。毕竟她还有姑婆这座靠山,凛表哥即便知道所有的真相,也不敢轻易处置她的。
“表哥,这件事我只想跟你一个人说。能不能让这些不相干的人先出去?”
“不相干?你确定?”涂山凛勾起唇角,面若寒霜,偏生那双狭长的凤眼勾人心魄,叫人又惧又爱。
崔欣儿这趟来港城之前,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位凛表哥。他们上次见面时,还是在崔欣儿的少女时代。她对他的印象遥远却清晰,印象极为深刻。
崔欣儿深深记得,在那场宴会上那位涂山家的表哥身姿挺拔而冷峻,如冰山一般难以接近。她和妹妹崔泳儿几乎都是第一时间对这位远方表哥一见钟情,可泳儿热情外露,上赶着贴近凛表哥,可惜只收到冷漠回应。崔欣儿自小内敛,见状也就只敢对涂山凛远观不敢轻易靠近,可一颗少女心却从此为他暗自滋生出爱意,随着时间而浓郁。
后来她们姐妹两个在姑婆的授意下,搬进涂山公馆小住,有了机会能与这位凛表哥近距离接触。可几次相处下来,只觉得他俊美的如同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整个人仿佛被一层寒霜覆盖,越发冰冷的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