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倾抬了抬眉毛,神情轻松:“你是不是低估了自己的名气?我登船时就听到那些女孩子在讨论你,香药商会的苏少嘛。”
听江雪倾说的泛泛,苏洧川提起的心思松懈下来。
原来如此,是他多想了。
江雪倾抬手刚要披上披肩,落在耳边的长发忽地被衬衣纽扣缠住,她手举在半空,神情尴尬。
“苏少,方便的话,能请你再帮个小忙吗?”她用眼神示意自己被衬衣纽扣缠绕住的头发。
苏洧川扫了眼附近,视野范围内没找到刚才那位女侍应生。
看来只有他能帮她这个忙。
苏洧川勾勾手指示意江雪倾靠近点。
江雪倾向他身边挪了一步,有求于人时她嘴很甜再次客气道谢。
小时候她被养在外婆家,外婆就教过她做人最重要的就是三点:嘴巴甜一点,做事稳一点,心肠狠一点。
很可惜最后她只学到前两点的皮毛,最关键的第三点始终没入门,心肠不狠,看人不准。
艇舱内走廊灯光幽黄,光影朦胧。
苏洧川正低头贴近她,双手认真去解缠绕在袖扣上的发丝。从背影看去就像他环抱江雪倾,欲亲欲吻。
冷不丁,隔壁休息室的门被人打开。
黑衣保镖推着涂山凛,轮椅碾过柔软的厚织地毯,无声却压抑。
听到身后的动静,苏洧川停下动作,转头查看。
江雪倾从他怀里露出半张脸,神色坦然地望向那扇开启的房门。
下一秒,她眼皮一跳。
涂山凛坐在轮椅上,面色沉静,眼瞳幽深。他的目光掠过苏洧川和江雪倾,冷峻的眉宇微微蹙起。
只是浅浅的一眼,不动声色,却极尽鄙夷。
江雪倾的发丝还未被解开,她侧着头目光毫不避讳地直视轮椅上的男人。
她对过去的涂山凛过于了解,以至于涂山凛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她分明感受到他扫视过她的眼神,骂的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