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不理解，您为什么要去帮助那些丑陋的混种呢？”葛德亚对这一点很不理解。

“孩子，如果你的脚趾有些疼，你会怎么做呢？”葛德文有些好笑地说道。

“如果我的脚趾痛，那我当然要让侍女帮我上药。”葛德亚理所当然地说道。

“那为什么你不去让它一直痛下去呢？”葛德文装作好奇的样子。

“啊？我又不是傻瓜。”葛德亚扁了扁嘴。

“是啊，如果把这个世界想象成一个巨人，那么混种也许就可以被想象成巨人的脚掌。如果脚掌很痛，巨人却不理会它，那这个巨人终究不会走远的。”葛德文摸了摸葛德亚的脑袋。

“我不理解。”葛德亚还是无法将丑陋的混种联想成巨人的脚掌。

“我是不是太笨了？”葛德亚有些沮丧。

“没有哦，其实不只是你不理解，几乎所有的人都不会理解。因为大家很少会关注除自己以外的事情。”葛德文有些感慨道。

其实在此之前，就连他也看不破。一切都是母亲提点了他。

只是他很难想象母亲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思想。

这次为混种提高地位，只是葛德文的一次尝试。

但光凭他一个人，根本无法带动混种的整体提升。

最主要的是混种短寿，且武力值低下。

一个种族要想获得其他种族的承认，那其本身必须要强大，否则一切都只是空谈。

而人类的强大是建立在黄金树的赐福之上。

如果混种也得到了类似的赐福。那么他们的地位自然而然也会提升。

其实不单单是混种，还有其他实力弱小的智慧种族同样也是如此。

另外，葛德文还发现了其他的问题，那就是在这片大陆上的生物越来越少了。

不仅仅是人类减少了，就连最能生育的混种也少了很多。

整个大陆正在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败。

但这种衰败，却被黄金树的光辉掩盖了。

人们陷入丰衣足食的幻境中无法自拔，他们看不到身后的危险，只顾着眼前。

至于造成这种现象的具体原因，葛德文也有一些猜想。

他认为，这个世界的灵魂能量是固定的。而新生命的诞生都需要灵魂力量的加入。

但黄金树对于灵魂的掠夺越来越恐怖，再加上死亡之力的衰弱。让灵魂之力流动的速度大幅度下降。

长此以往，所有的灵魂都会被黄金树所吞噬。

而最先灭亡的一定是人类，因为他们最先得到了黄金树的赐福。被赐福者的灵魂必定会回归黄金树，这是葛德文百分百确定的。

也许当人类灭亡之后，混种就会迎来崛起。但他们也只会成为下一个人类。

最终所有的生物都会成全黄金树，黄金树最后会变成什么？葛德文也无法得知，但他知道现在的世界是病态的，他需要用自己的绵薄之力来改变这个世界。

“我想母亲大人也是如此认为的吧？”

睿智的玛丽卡已经成为了葛德文内心的最后支柱。

……

“玛丽卡，我们需要好好谈谈。”拉大缸已经有些受够了，现在的他相当于被变相封印了。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每天和玛丽卡吵架。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玛丽卡捂着耳朵来回摇头。

“……”拉大缸痛苦地扶住了额头。

“这样做没有任何好处，只会拖慢黄金树的发育速度。”拉大缸开始讲道理。

“黄金树是秩序的化身，任何混乱和邪恶的东西都会影响它的生长。”

“混种真的不适合降下赐福。”拉大缸说道。

“我没有要求降下赐福。”玛丽卡回了一句。

“提高他们的地位和降下赐福没什么区别！”

“想想人类吧！在远古时期，你们可不是霸主！巨龙和兽人统治着你们。”

“而现在，黄金树和人类统治着混种。”

“也许下一个时代，就是混种统治其他什么生物了。你还没明白吗？扶持混种等于消灭人类！”

“并且每一代的霸主都在退化！巨龙与兽人都是完美的秩序生物，他们天生就具备美好的品质，他们都是黄金树成长所需要的优质信徒。”

“而人类则有些混乱，他们有好有坏，以至于黄金树要吸纳他们时都需要过滤。而至于混种，那更是混乱的不成样子。黄金树容不得他们玷污！”

玛丽卡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其实对于黄金树而言，人类也只是养料而已。”

“在你口中人类的好坏之分大概只与秩序之力挂钩吧？秩序之力多的就是好的，秩序之力少的就是坏的。你不会看他们的品格如何，你只会以这个标准来评判好坏。”

“对你而言，你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掠夺秩序之力！你才是这个世界最大的祸害！”

“够了！为黄金树献身，对混乱的人类而言是一种恩赐！”拉大缸捏着拳头说道。

他这种理所应当的态度，让玛丽卡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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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拉大缸的提点下，她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讨厌黄金树了。

虽然黄金树赐福着人类，但他对人类并没有一丝爱意，他现在的行为更多的像是一种喂养。

就像人类喂养鸡鸭，等它们长胖了再吃。

想到此处，玛丽卡知道自己与拉大缸再无和解的可能。

“我会为你拖时间！我亲爱的儿子葛德文啊！请放手大胆地去改变吧！”玛丽卡下定了决心。

她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要干什么，但是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儿子与黄金树并不是一路的。

葛德文再次来到了自己的小空间。

虽然他被软禁了，但对于他这种会时空魔法的人而言，这道禁令就是放屁。

他留下一个分身照顾儿子妻子，而本体则与另外三头怪物相聚了。

按照惯例，大家先打了一会儿麻将。

打麻将的期间，葛德文询问了死亡双头鸟他以前的工作经历。

“请问您可以和我诉说一下生死循环究竟是如何运转的吗？”葛德文问道。

“好啊，其实很简单。看我的嘴里！”双头鸟尽力张开了两只大嘴。

葛德文惊讶地发现双头鸟的两张大嘴中各有一道微弱的风口，风口的尽头各有一个像蜈蚣一样的漆黑裂口。

如果将这两个裂口组合起来看，那它的形状就像是一个黑太阳标志。

“看到那两个个风口了吗？这就是死亡之力凝聚成的死亡本源。”

“死去的灵魂会被这个风口吸入，能够在风口中保持意识的灵魂会被传送到太阳之上，而无法在风口中保持意识的灵魂则会被搅碎。”

“被搅碎的灵魂会失去原本的记忆，他们的碎片在生命之力的引导下，会凝聚成一个新的灵魂。”

“新的灵魂与生物的胚胎结合，就会诞生出一个有意识的生命。”

“整个过程就是这么简单，没什么神秘的。”双头鸟笑着说道。

“因为之前死过一次，我的死亡之力丢失了绝大部分，已经很少有灵魂会被吸入我的风口中了。”

“原来如此……”

“那么请问，飞上太阳的灵魂最终会如何呢？”葛德文继续问道。

“不知道，但根据我的推测，那些灵魂会成为太阳的燃料。”双头鸟说道。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推测呢？”

“因为我发现最近的太阳越来越暗了，已经很久没有新的灵魂加入太阳了，太阳正在渐渐熄灭。”双头鸟的回答，让葛德文的心重重跳了一下。

如果太阳熄灭，那么这个世间还有生物会存活吗？葛德文有些不太确定。

并且黄金树对灵魂的截流，似乎已经让太阳暗淡了。很多有资格进入太阳的人都被阻拦了。

想到这里，葛德文微微一愣。他突然意识到，也许太阳也是某种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