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一个姑娘家,青天白日不好好呆在府里,跑去青楼那等地方做什么!难不成你想卖身?”

江延怀手中匕首没放,反倒是步步紧逼,眼看就能将孟雨萱纤细的脖颈刺穿,鲜血缓缓滴下些许,细嫩的肉已然被划伤了一层。

“我…我这些年在江府并未赚取多少钱财,丫鬟有的月利银子我都没有,因着只能自求生路,学着做了些绣花,这些年断断续续在青楼卖出,这才赚了些银子傍身,不至于落得身无分文的境地。”

说着,孟雨萱从袖子中抽出了一张帕子,在骄阳下,上面绣的两只蝴蝶栩栩如生,依偎在一起,看上去倒是逼真至极,算得上是上好的绣品了。

“呵,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还会女工?这些年来自学怕是吃了不少苦头吧。”

江延怀这才半信半疑地撤了手中的匕首,端坐在一旁,盯着孟雨萱的脸,想从中看出些东西来,却只能看见她如一汪清泉般的眸子,闪烁着点点泪光。

“哭什么?这就被吓着了?”

江延怀擦了擦匕首上不多的血,冷冷道。

孟雨萱垂眸,如惊慌失措的小鹿。

这些年来她在江府虽说活得辛苦,却从未有过性命攸关的时刻,不曾想只是接近了江延怀几日,竟频频险象环生。

她明白,自己但凡走错了一步,日后都会被江延怀毫不留情地傻了,抹去痕迹。

以这位的厉害,想杀她一个依附存活的穷酸丫头,简直轻而易举。

孟雨萱如此想着,心中不免更警惕了起来。

“倒是表哥,这几日我来了月薪,表哥竟就去了青楼看美人,真真是伤坏了我的心!”

她故作娇嗔,脸色有些白。

孟雨萱知道,要想活下去,还必须紧紧依住这条大腿,绝不能将他放跑了。

否则,单是一个孟夫人就能叫她不得好死,更别提还要赵霁月等人。

她更别想好过了。

江延怀听了这话,却只是一笑,“噢?你还未过门,竟先吃了醋来?我只是有事路过,此事你烂在肚子里便罢了,若传出去坏了我的名声,你我都不得好过。”

他眸子凌厉,语气是浓浓的威胁,明晃晃地告诉孟雨萱,若是说出去了,他绝不会让她好过。

孟雨萱闻言,身子轻颤了颤,眼波流转,轻轻应下。

“不过你用这种方式卖刺绣,常年刀尖上舔食,难道不怕我母亲发觉?届时将你乱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