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扫过,吹落了几缕耳旁的发,阿笙握着裴钰的手不由地紧了紧,她亦不知眼前这个人到底会如何应自己,毕竟她欲动江淮便定然会与裴氏对上。
裴钰低垂着眉目,静静地看着阿笙眼中细碎的光,自她离开华清斋,裴钰便再未见她恳求他做任何事,而这一次的恳求并非是因为她没有成事的把握,而是因为她不愿与他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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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面对着裴钰的沉默,阿笙心中一寸一寸地落,她感受到裴钰牵着她的手送了开,不由低敛了眉目。
“我为何要阻你?”
这一声仿若空谷的钟声,敲得人心悸动。
阿笙抬头看向裴钰,却见他伸手将她耳旁微乱的发绕于耳后。裴钰的声音清冽,一字一句,道得清晰。
“乾坤之下,因果不虚。他们选择了为利益断人生死,便该为了这利益付出代价。”
裴钰的声音清浅,让人难以读出悲喜。
“你可否告诉我,你所谋之事是否与安南有关?”
裴钰大抵是猜到了阿笙所想。
她遂点了点头,并无隐瞒,也未再多言。
裴钰知她尚有些事需要理清,便也不再细问。
“裴氏祖上有训,西至怀城、南至岭山北,若越界者,族兵必出。”
闻此,阿笙不由愣了愣,她从未想过裴钰会将这些事告知。
“这些……”
她的话未完,却见裴钰浅笑了笑,道:“天家虽知裴氏有上万族兵,但却不知实数,可知为何?”
见阿笙摇头,裴钰继续道:“因为每一代家主都会重新培养属于自己的兵力,并在完全持家之后用于壮大族兵之属。”
裴氏的承继远比央国天家更长,历史的长河见证着裴氏这支强兵的发展。裴钰虽未说明具体的数量,但却让阿笙明白,这支让央国天家忌惮的强兵不是镇南军可轻易抗衡的,这也是为何东境王朝几经更迭,除了当年太祖曾凭借过人的战术谋略逼近过江淮外,没有哪支军队真正征服过这片土地。
高风卷尘,吹散了一地的枯叶,那人的声音轻柔,带着叮嘱的意味。
“镇南军比不得江东大营与江淮的关系,魏徵也没有夏利川的人脉。”
“阿笙,千万不可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