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吃痛,往前一栽。
下一刻,唰唰两道破空声传来,这次瞄准的目标是他的脚,其中一支被下属挡住,另外一支则是钉入了他的小腿,让他狠狠倒在地上。
他目呲欲裂地回头:“谁——”
年轻的帝王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目光冰冷地瞧着他:“是朕。”
他手中握着弓箭,抬起手来,动作迅速又给谢咏另外一只脚也给对齐了。
谢咏嚎叫一声,喘着粗气晕死过去。
这场战争明显已经进入了尾声,谢咏带来的人毫无疑问落了下风,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天上不知何时又开始飘雪,叛军溃散的溃散,逃的逃,除了身边几个亲近的,几乎再没有人能顾得上谢咏地死活。
周廷看时机合适,高喊一声:“放下兵器,降者不杀!”
没了军心的队伍就是一盘散沙,有人瞧见在地上已经晕死过去的嘉王,心中一阵凄凄然,丢下兵器跪在了地上。
也有人惊恐地想要策马逃走,守在外围的将士没对他们留情,手起刀落斩于剑下,整个包围圈中,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白色的雪上满是污浊,渐渐有越来越多的人丢下武器,束手跪下投降。
嘉王身边的那群属下被围困在中央,终于也绝望起来,最后颓然跪地。
也算是让他们体会了什么叫做真正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谢琅漫不经心扫过地上如死狗一般的嘉王,下令:“抓起来,收押。”
后续战场自有人清扫,谢琅迫不及待想要去见他想见的人,说罢便翻身下马,快步朝着主帐的方向去。
温鹤绵已在那里等待他多时。
有道是近乡情怯,临进去之前,谢琅仔细看了自己一身,脱下甲胄,确认是干净的,这才掀了帘子进去。
迎面就是一支笔砸来。
谢琅眼也不抬地伸手接住。
他望过去,开口的语气有点慌:“含霜?”
许久未见,温鹤绵默不吭声地打量着眼前人。
更瘦削了些,但似乎也正是经过这番锻炼,气质变得愈发沉稳,磨砺出了凛然气势,威严天成,锋芒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