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孟老将军在世,一定不希望郡主成为太子的帮凶。孟家军是为国为民为陛下战死的英雄,今日郡主所作所为可曾想过会令他们蒙羞?”
叶蓁一字一句如烙铁烫在孟茜茹心上,父兄是她挥之不去的念想,她每活一日就踏在他们的荣耀上。
这一刻,她真的心慌了。
但叶蓁也彻底使她恼羞成怒,一巴掌挥下来,叶蓁左颊火辣辣的痛。尖锐的指甲划破细嫩的肌肤,殷红的血落在叶蓁胸前。
她倒吸一口凉气,“郡主现在回头尚且不晚。”
孟茜茹居高临下俯视着,叶蓁脸上的平静,黑眸里如宝石般的光泽让她非常不爽。
从前她觉得叶蓁是个不检点不干净的女人,定然是用了狐媚子手段蛊惑李煦安,可现在她意识到叶蓁和其他女人不同。
她被困在这儿,不哭不闹,也不求饶,更没有拿李煦安对她的感情来刺激和胁迫自己。
明明这样狼狈,还能冷静戳中自己心里的软处,尝试说服自己,为李煦安搏一条退路。
这让她想到自己当年被敌军抓走的情形,当时她才十岁,半路吓得尿了裤子,那些士兵围着她嘲笑,像逗猫儿狗儿一样羞辱她,还冠着孟家军和父兄的名字。
在那之前,她是被父兄娇生惯养的贵女,因自幼练习骑马射箭,自觉比那些只会绣花的贵女高了一等。
可是那一天她才发现自己和那些绵羊没有区别,甚至就算她有骨气咬舌自尽,也会给父兄的英明抹黑。
她不能死,至少不能窝囊的死。
被抓走的两日两夜,是孟茜茹这一辈子都走不出的阴影。
他们当着她的面活撕了孟家军俘虏,喝他们的血,煮他们的肉,她瑟缩着看昔日护自己骑马射箭的将士被割了头颅挂在旗杆上。
至今想起来还觉胃里翻涌。
她哭过,求过,被戏弄着钻过胯下,也被戏弄着学军妓脱衣。
那首领捏着她的下巴,笑着吐了她一脸,用不甚熟练的大周话骂她,“孟家的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