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的姑娘,理应被李煦安记一辈子,甚至晨昏三炷香悼念。
叶蓁懊悔,自己干什么非要吃人家的醋。
按理说,这小侍女救了侯府二公子,侯府至少该在道观或寺庙为其立个长生牌位,可叶蓁前世在侯府做主母,从不记得府里有这项开支。
李煦安说完这些像打了一仗,身心疲惫,凤目轻阖,叶蓁不忍打扰。
回到叶府,叶蓁琢磨着改日去道观供奉个长生牌,侯府之所以没这么做,多半与当日刺客的身份有关。
皇帝祭天都敢在城外大开杀戒,背后主谋可见不是一般人。
敢动定远侯血脉的···叶蓁心头一颤,难道是皇帝?
叶蓁没有能立足的证据,仅仅是个猜测就让她不安。
而她离开这段时间,叶云升和赵姨娘也没闲着,听管家说,赵姨娘从叶雪手里借了点银子,在城东盘下了间药铺,叶云升偶尔会过去坐诊。
叶云升毕竟曾是太医院院首,又是受崔家连累才辞官,本质上没什么大错。想他从前是替皇帝和贵人们看诊,单是这一点已足够吸引人。
起初叶云升很积极去药铺,受着百姓的恭维,让他找回了一点自信和高贵。但某一日来了太医院的同僚,三两句话就让叶云升黑了脸,再也不肯去药铺。
赵姨娘急眼,两人日日都要拌嘴,今儿吵得最厉害。
“小姐,您不过去看看吗?再吵下去,街坊四邻都要笑话的。”管家没办法,一见着叶蓁回来就哭丧个脸求助。
这一月,管家瘦得都脱相了,叶蓁险些都认不出来。
而管家瞧二小姐气色红润,再对比府里这一团糟,心里也不是滋味,带着哭腔,“二小姐,您管管家里头吧。”
叶蓁坐在摇椅上懒懒摇着团扇,“流霞,送客。”
管家急眼了,“二小姐!老奴求求您了!”
“二小姐!”
流霞推搡着管家,满脸不耐烦,“二小姐累了,您快些走吧。”
直至出了院子,管家的哀求还能听见。
流霞撅着嘴,“还不是存着心思想要钱。这府里真是一团乌烟瘴气,什么时候您搬到二爷宅子里就清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