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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李乘歌带兵护送,去清宗门的路顺心不少,普通百姓见到穿铠甲的避之不及,而地方官员则是早早收到消息,赶着饭点来个略备薄宴。
有了姚兆安的先例在前,其他人无论准备吃食还是客房,都专门给叶蓁留一间女子房,再让嘴严的丫头伺候着,生怕一个疏忽惹了叶蓁不开心,他们家也出来个疯妇。
当然,更多人还是虔诚想求一张国师的平安符,如果顺道能让国师指点一二就完美了。
李乘歌每到一处都要写折子送回京,一封给皇帝,一封给太子。
是夜,他刚放走信鸽,突然看见李煦安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目光随着鸽子渐渐放远。
李乘歌到底心虚,目光闪烁,“你怎么在这儿?”
李煦安拨弄着桃木念珠,轻微的动静越发让李乘歌有些局促。
“兄长能爬到太子身边,倒是让贫道很意外。”
李乘歌听他冲破了窗户纸,也不狡辩,“哼,我不像你,入了道门只管自己快活,不管侯府以后。”
李煦安说,“贫道劝兄长一句,太子并非良主,你还是不要把身家性命都寄托到东宫,否则别说侯府荣华,有没有以后都说不准。”
李乘歌最讨厌他这一副高高在上教训人的嘴脸,尤其自己千辛万苦才从太子那边得了机会,凭什么他李煦安一句话就要否定。
他嗤笑一声,“听你这话,怎么像盼着侯府没落?”
“你做什么我不管,我做什么你也别管!”
“凭什么都是你说了算,你上下嘴唇一碰就能定荣辱兴衰,寻常人拼尽一切到了你口中却成了错事,凭什么!”
“旁人如何贫道不论,但兄长一人关乎整个侯府。”
“父亲都不管,用得着你操心?”李乘歌彻底被激怒,“还是说陛下已经同意你承袭侯爵,若是如此,我李乘歌现在就卷铺盖滚,绝不影响你!”
黑暗中,李煦安漆黑的眸光深深凝视着他,好一会,颇为无奈摇了摇头。
见他要走,李乘歌突然又开口,“你从小就是这副德行,高高在上教训我,我做什么都不对。那年我一气之下把你推下水,那时你就该知道离我远点。”
“我要是你,今儿就不会来说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