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行了跪拜礼,如今叶云升已不再供职太医院,她也只是庶民一个,越发连孟茜茹的裙摆都不配沾。
银香掀起车帘,孟茜茹艳红色海棠裙在霞光中分外惹眼,她的脸隐在暗处,但不妨碍一开口给人的端庄亲和,“许久未见叶二小姐,倒是清瘦了。”
“叶家出了这么大的事,难为你还得撑着。”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只管来找本郡主。”
叶蓁低着头,口吻略带惶恐,“多谢郡主体恤。”
孟茜茹沉默片刻,突然又问,“你这身轻纱···我记得这料子是年前陛下赏给二爷的。”
叶蓁身子一紧,没想到这轻纱是这么个来历。
人来人往的,孟茜茹这话不是更让人多想?
叶蓁把心一横,“郡主抬举,这与进贡的东西差远了,不信您摸摸看。”
她说着便要解外衣,银香皱眉道,“郡主从不碰旁人沾过的东西。”
叶蓁动作一顿,想到白云观施粥那日,也是有人碰到了孟茜茹,她才烫到手背去歇息。再一想,自己刚到城门时,孟茜茹穿的也不是这身衣裳。
孟茜茹还不知叶蓁已经联想到了这些,轻蔑一笑,“是我看错了。二爷当时收下是要给尘不出道长裁衣的。”
“不过···”她拖长调子,弄得叶蓁再度绷紧心弦。
“这样式和花纹都与二爷那件素袍很像。”
孟茜茹语调微沉,口吻很不悦。
叶蓁难以辩解,铺子里的素衣不多,花纹也各式各样,即便是同色丝线,夫人小姐们也总会绣自己喜欢的花样,很少绣云纹或吉祥纹。
她要怎么解释才显得和李煦安没有关系!
不等她开口,孟茜茹叹了一声,“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正好本郡主也渴了,请二小姐作陪,一起喝杯茶。”
叶蓁哪里有说不的权利。
侍卫守在茶楼外,客人哪还敢停留,掌柜熟练关了门,清场伺候平阳郡主。
孟茜茹就在一楼挨窗户的大桌前落坐,待上了茶,她边拂茶沫边懒懒吩咐,“把她这身衣裳剥了。”
叶蓁眼神一凛,“郡主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