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有人打听到了崔祥的消息。
长老一听崔氏商队带进京的居然是苗疆一种会让人失去理智的蛊毒,一下跌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言语。
当今陛下年轻是出战苗疆时曾种过蛊毒,是亲梅竹马舍命相救才回了大周。因而陛下对蛊毒谈之色变,崔家暗中带这东西,难怪崔祥会被带走。
长老们商议后,决定弃车保帅。
未免陛下震怒,有人提议检举崔家这些年贿赂官员,暗害竞争者,去岁更是垄断粮价,低价买走旧粮,高价转给受灾缺粮的番宁六州,间接导致地方土匪猖獗,冲突不断。
叶府。
叶云升急得徘徊,崔氏一脸疲惫,人和钱都派了出去却一无所获,之前管事还能传出消息,半个时辰前送消息的人也被官兵抓了。
叶云升吩咐管家,“崔家再来人都给我轰出去!”
崔氏急眼,“你什么意思!”
叶云升也没好脾气哄她,只道,“你是叶家妇,现在我只能保你,别人···我无能为力。”
崔氏脸色发青,怒目圆睁,但也知道他说的在理,因而紧抿双唇,微仰着下巴,“叶云升,当年你从清洲回京途中救了险被劫匪玷污的我,我因此对你生情。”
“我父亲和兄长都说你胆怯、懦弱,内心薄凉,此生未必能有大作为。”
“但我不行,我崔敏看中的男人,我可以扶持他出人头地!我说服父亲,你虽怯懦,但也好掌控,扶持你做了太医院院首,崔家通过我一步步接触到了各府贵人。”
叶云升皱眉,只有他清楚当年之所以冒险救崔敏,只是因为看到了马车上的崔字。
他定了定神,“你是扶持了我,但也替崔家搭起桥,咱们各取所需。这次的事只怕不好过,你别和崔家来往了。”
崔氏看着自己的枕边人,饶是她再懂厉害也禁不住眼眶发红,张了张嘴,最后化为无力的一点笑容,“我父亲当年说的一点也没错。”
叶云升目光一缩,背转过身,只留给她一道熟悉却没有温度的背影。
他从来薄情寡性,一开始她觉得有钱什么都不能问题,后来又觉得自己能给他想要的,不论哪个都能让这人暖起来。
可夫妻数十载,眼下崔家还没说会怎样,他就这般明哲保身。
说不寒心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