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当真拿这些东西做本钱,可是犯上重罪!
荣飞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却道,“敢收这东西的掌柜只怕不会轻易让人查到。”
没错,诛九族的重罪,谁能不仔细些。
“盯紧叶雪身边的人,她一旦尝到银子带来的体面就会越陷越深,侯府是个无底洞,她一定会再拿东西出来。”
荣飞沉声道,“到时做局抓现行,还怕她不认么。”
“不。”叶蓁手指沿着茶盏边缘摩挲,眼睫一抬,眸中既是狡黠,“我若插手倒给了她辩驳的机会,到时借旁人的手把事情捅出去岂不痛快。”
但转念,她眼底又涌起一层薄薄的忧虑,“在此之前,我需得想个万全之策将景澜摘出来。”
母亲以死换来她和阿弟认祖归宗,盼着阿弟考取功名,立足于世,可惜阿弟因残疾不愿和人来往。
倒不如寻个清净地儿做个大夫或者···她想到叶景澜自见过李煦安后又对修道起了念,心态也比从前积极了好多。
只可惜母亲在天之灵不会同意阿弟去做道士。
这就有些麻烦了。
荣飞离开白云观,正院素宴也结束了,皇帝派了锦衣卫来接李煦安,一起来的还有平阳郡主。
流霞帮叶蓁梳洗整理,打算再把杏花别上,叶蓁没同意,还又换回泥浆色道袍,看起来一点儿气色都没有。
连观里的道士都会多想,更何况外头的人。
毕竟国师确确实实背着她来了道观,还照料了大半个晚上。
而且,兴许是她想多了,总觉得孟茜茹和李煦安的相熟并不仅仅因为修道的缘故。
她在外头等了好一会儿才有宫女出来,“叶小姐久等,郡主传您进去说话。”
进了正院,远远看见孟茜茹一身绯红海棠裙挨着李煦安坐,笑盈盈递过一块帕子,不知说了什么,眉眼含笑。
叶蓁匆忙低头,拢在袖子里的手指不自觉微微蜷缩。
“臣女拜见平阳郡主,郡主万福。”
她一跨进门槛就俯首跪地行了标准大礼,不敢有丝毫差错。
孟茜茹见李煦安自顾自饮茶,慢慢将目光从他身上移下来,见叶蓁穿着道袍,粉黛未施,虽说不上邋遢,可也委实叫人不想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