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茜茹打开药膏,薄荷的清凉散出来,她用帕子沾了膏药,吩咐宫女,“帮叶二小姐脱下外衫。”
叶蓁只能任由摆布,也不知哪个宫女手脚笨拙,衣领蹭到晒伤的位置破了皮,钻心的疼令她忍不住轻呼出声。
然而她们似乎都没听见。
下一秒,冰凉的药膏擦在破皮位置,孟茜茹还揉了揉,“这么大一片,可得多养几日。”
叶蓁这会儿闻着那药膏的味道有点怪,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
擦完后,孟茜茹贴心为她吹了吹,“稍后本郡主让人给你送些除疤的软膏。”
“奴婢惶恐。”叶蓁只觉得后颈一片冰凉,倒是没之前那么痛了。
孟茜茹将沾了药的帕子揉成一团,随手丢给宫女,“两位给本郡主一点薄面,出了庄子便把今日的不愉快忘了。”
“日后见着面,做不到和气,当陌生人就是了。”
叶蓁和方菁同时叩首,“是。”
两人又各自喝了碗去火的甜汤才一同从郡主屋里出来,面上也不见争锋相对,很快消息就传遍庄子,无论男客还是女眷,都对孟茜茹赞不绝口。
阮氏和豫王各自让人送了大礼过去感谢,孟茜茹却说自己只要几株玉兰花。
方菁的坏、叶蓁的无辜委屈,以及董苑为个丫头出头的仗义全都被平阳郡主这四字掩盖,众人只称赞郡主贤德,全了她们各自的颜面。
流霞死里逃生,自责不已,闻着叶蓁身上的药味,不禁感叹,“郡主真是个大善人。”
叶蓁反复回忆着方菁几次眼神向孟茜茹求助的情形,心里猜了个大概,“是啊,为了侍郎府和叶家不结怨,郡主纡尊降贵替方菁准备药膏,又亲自给我上药。”
“方菁和我就是有血海深仇也不得不因她而收敛爪牙。”
叶蓁似乎明白为何孟茜茹在大周的名声那么好,能将与己无关的事做到这种地步,确实少见。
即便前世叶蓁名头鼎盛,所作所为也是为着自身利益出发,出力不讨好的事,只在李乘歌身上吃过亏。
“现在叶家、方家、乃至豫王都领郡主的情,还真是皆大欢喜。”
叶蓁苦笑,这样的人若不是真的大善,还挺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