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而来的,是山河破碎,军民伤亡……
不能再耽搁了,得赶紧通知赵小六。
不能放朱合洛领兵到边疆去。
她将木砚写在地上的字抹得平平的,很郑重的问:“木砚,你信不信我?”
木砚毫不犹豫的点头了。
“我不会害你家少爷,兴许还能救他一把。”
她将自己的打算说了一遍,然后说:“你去孙家酒铺,切记不要回朱府,也不要去莘园。”
“你从这里出去之后,不管是朱府、莘园还是皇宫或者提刑司,附近一定都会有人守着等你露头就杀。”
“去孙家酒铺,三平这老家伙爱喝他家的酒,见他打了酒,就抢了他的酒葫芦。”
木砚在她手心写了三个字:“那你呢?”
“我啊,”小七妹说,“我得等到解药,再去熙河路转转。”
她倒是想跑,这腿和手不听使唤啊。
若是让木砚背着她跑,那两人都走不了的。
“你放心,顾好自己,”小七妹安慰地拍拍木砚的肩膀,“我还要把你的大少爷全须全尾的带回来呢。”
……
才过了一日,又一次八百里加急,边疆传来了坏消息。
宋军败,金明寨失守,西夏大军已经兵临延州。
朱合洛奉命,带兵连夜出发。
朱季川被封为临洮修武郎,掌右路先锋,急行军赶赴熙州,务必在朱合洛带大军到达之前,也务必在夏军之前,抢夺战略要地衡山通道,以防西夏挥兵直扑京都。
……
李昱白在集英殿等。
赵煦下朝的时候还是怒气冲冲的。
“先生,文官都说不能打,连太傅都不赞同,皇祖母也……”他压着怒火问,“您觉得呢?”
李昱白倒没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先将陈南山在提刑司发现的诸多琐碎的信息说了出来。
“先生是怕朝中有西夏的细作?”赵煦敏锐地问,“四十年前,正是与西夏议和之时。”
“官家说得没错,”李昱白补充说,“西夏佯降,引我朝大军歇战,待朝廷与他使臣和谈时又偷袭,致使边关失守,西夏从横山通道长驱直入,于三川口施行坚壁清野的战术,导致杀戮无数。”
“屈辱,”赵煦愤而一拍桌子,“从此以后,我朝每年输送西夏绢10万匹,银五万两,茶两万斤,才换得西夏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