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墙角的暗卫除了听到大少爷的计划外,还听到了其他的响动。
比如,大少爷唯一的侍妾在问:“这可不是我把你拐上床的啊,以后夏秀姐要怨也只能怨你。”
“唔,上床就上床,你脱得这么光溜溜的作甚……”
小主,
之后就支支吾吾的听不清楚了。
又比如,床板开始咯吱咯吱响了起来。
之后大少爷叫了水……
汤沐房的灯笼灭了又亮,亮了复灭。
这个侍妾只有一个贴身丫鬟,大少爷如今没有贴身小厮,有些力气活便只能让东跨院里低等使女和婆子去做。
汤沐房干惯了力气活的婆子便在夜里来来回回了许多趟。
门开门关,有来有去,可以从打开的门缝一角,窥见房里的围屏上有挂着却摇摇欲坠的薄裳,还有偶尔露出来的打着赤膊的大少爷……
歇了个把时辰后,房里又有了响动。
有个脆甜的声音怒气冲冲地骂了句:“朱季川,你是属狗的吗……唔……”
床板又响起来后,汤沐房又亮起了灯笼。
被叫起来干活的人接连打着呵欠,光影中,烧水的胖婆子连衣裳都敞着没来得及穿好……
过了寅正时分,屋子里渐渐的没了声音。
汤沐房的灯笼终于不再亮起了。
烧水的胖婆子,倒水的瘦丫鬟将卧房里的汤盆抬去了汤沐房,伸着懒腰关上了汤沐房的门。
呵……
好困……
折腾了大半夜,再不睡就没得睡了。
正房里已经静悄悄的了。
东跨院里,好几处都有轻微的呼噜声响起。
阴影里的暗卫也打了个哈欠,盘腿坐在了角落里。
夜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汁。
黑暗中,烧水的胖婆子脱掉了厚厚的伪装,佝偻着的身体舒展开,露出了一身黑色的紧身水靠。
正是朱季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