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昱白“嗯”了一声:“八仙楼出的醉春风一斛百金,好喝又难买,不如给道长来一壶?”
三平的嘴角已经咧开了,费了好大的劲才压了下去。
“大人莫要误会,酒不酒的好说,主要是没见过新科状元的……滋溜……”
话没说完,口水已经从嘴角流下来了。
他扯着袖子擦了口水,在李昱白了然的视线里决定老实一把:“大人,若是能来一壶自然是极好的。”
等进了八仙楼,还没沽到酒,就听到了一个大消息。
最有把握成为当朝探花郎的朱季川朱大少爷因为治水,错过了参考的时间。
别说探花郎了,他连新科进士都当不了。
朱府的老夫人和夫人都因此而相继病倒了,病得挺重的。
还没官复原职的朱合洛舍下老脸求了太皇太后,请了张院判去府里给老夫人调理身体。
酒楼里,说书人绘声绘色地说起了朱季川。
“说来话短,行来路长,朱大少爷一路风尘仆仆、餐风露宿,从江宁一路赶来,一骑快马奔了三天两夜才到,刚到城门口,只听到铜钟三声响,心头有若雷鸣,不由得打马快走。”
“他双眼红肿,鼻头阻塞,满头大汗。”
“又听三声鼓响,不由得大喊一声呜呼哀哉……”
“骏马蹄声骤停,人已从马上跌落在地,却双手双脚在地上攀爬着,一路爬到考场门口。”
“考场大门紧闭,护卫兵环绕,任他如何哭求,竟无一人敢答他……”
“呜呼哀哉,好好一个准探花郎,如今整日里借酒浇愁……
“天妒英才,他与当朝探花郎只差一个时辰的距离……”
有人就在酒桌前问说书人:“他住在高墙大院的朱府里,你又是从何得知他在借酒浇愁?莫非你躲在人家床底下?”
还有人调笑:“你要是真躲在他床底下,不妨劝一劝这十八岁的少年郎,可别再当个雏公子了……”
满堂哄堂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