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宛月的母亲,年少时曾是刘少傅的学生,也是我父亲的学生,”青鸾说,“在所有的关系中,也是唯一能让我父亲和昌平王有所联系的人。”
庄宛月能活命的原因,是她的母亲已经外嫁。
“好,那我先去见她,”小七妹喜滋滋地拿出了太皇太后的懿旨,“咱上头有人。”
……
小七妹是在掖庭的习艺馆里见到这个庄宛月的。
初一见面,小七妹就认出了她。
正是赵煦大婚那夜在国宴中表演后、在崇政殿说自己只吃了一块饼子的年幼姑娘。
“你是奴婢见过最年轻的女官,”小姑娘天真地说,“你能将奴婢也带出宫吗?”
官家亲政大赦天下,掖庭放出去许多宫女,但这小姑娘并不在大赦范围之内,只怕会老死宫中。
小七妹说明了来意,小姑娘诧异极了:“八年前,奴婢才3岁,能记得的东西不多了。什么林先生、刘先生,奴婢全都不记得了。”
“那你还记得你的娘亲和外祖父么?”小七妹问。
小姑娘却不愿多说。
那晚尽心照顾她的年长些的歌奴十分卑微地跪着求小七妹:“大人您福泽绵厚,求您向官家开口讨个人,救奴婢们于水火之中吧。”
“呃,这个口我开是能开,问题是你们值不值得我用这么大个人情来救,”小七妹实诚地说,“赔本的买卖我可不做。”
年长的歌奴趴在地上抬起头,看着她毫不动摇的眼睛微微失神。
虽然她一言不发,但小七妹确信她是知道些什么的,她的眼神里有话要说。
于是小七妹抛下了诱饵:“官家许我建观,要是想收几个在家修行的散居弟子也不是不可以。”
散居道友不但可以居家,还能成亲生子吃酒吃肉。
这俩人咬了下嘴唇,硬是抗住了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