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王一家如今全都被软禁在宫中,王仕杨被关押在另一处天牢。
天牢比地牢相对要体面些,牢房里还能活动着走上一走。
王大郎穿得还算干净,只有些屎尿臭味。
狱卒殷勤地送来了一把椅子,小七妹小心呵护着将崔芙放好,又殷勤地拍了崔芙鞋子上的灰和鞋底沾的草,一副和狱卒一样巴结权贵的模样。
娥姐优雅的取了手绢替崔芙遮住了口鼻:“主子,这里好臭。”
小七妹赶紧拍马屁:“两位贵人姐姐若是觉得臭,小的把这死囚拖出去用洗马刷刷刷干净去去味儿?”
崔芙故意赏了她和狱卒一人一颗金豆子:“无妨,退到一旁吧。”
小七便听话的和狱卒一起退到一旁勾肩哈腰地陪着。
王大郎犹如将死的狡兔,见了崔芙,立刻扑向牢门。
“安国府如何了?”他问,“我父亲母亲如何了?”
小七妹呵斥道:“安静点,别惊扰了贵人。”
王大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什么贵人,两个贱妇而已。”
狱卒“啪”的甩了他一棍子:“嘴巴放干净点,不然揍死你。”
崔芙气定神闲地笑起来:“王定国被骏马拖断了脖子,王仕杨亲眼见的,事后他立刻封锁了消息,就怕你回家奔丧,因此连给王定国烧纸的人都没有。”
王大郎:“贱妇,你如何敢一口一个我父亲的名讳……”
狱卒“啪”的甩了他一个耳光,王大郎气红了脸,用杀人一样的眼神瞪着崔芙。
崔芙慢悠悠地说:“自然是因为我立了功,朝廷许我崔氏回博陵,日后许我的孩儿姓崔……”
“放肆,我王家儿郎岂能改姓……”
“你王家儿郎都快死绝了,我才不要,晦气,”崔氏笑眯眯地说,“安国府这个王姓啊,以后都晦气了。”
王大郎咬牙在牢里紧盯着她,眼睛像淬了毒一样。
偏崔芙喜滋滋的:“你晓得伐,我救了小郡王李昱白。”
王大郎的面容顿时一滞。
“多年不见,小郡王风采不减当年,甚至因为身居高位,更增了淡定从容的气质,”崔芙道,“他被王定国锁在假山的密室里,你不晓得伐?”
娥姐在她身后噗嗤一笑,崔芙假做呵斥:“别笑,大郎要脸的。”
娥姐便在身后盈盈行礼:“是,奴婢听主子的,就不告诉大郎,这是他一手扶起的七星镖局,他最忠诚的走狗于东家做下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