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昱白听不到墙壁里的声音,只能看见王定国大喊好字,一时间思绪如电。
王定国转身看向李昱白,大袖一挥:“李大人,世人都说天狗噬月乃是凶兆,世人错了,这分明是祥瑞。”
李昱白:“所以钦天监有你的人,早在钦天监上报天狗食月之时,润王与你便有心利用这一场天象行事?”
“没错,”王定国大笑着点头,“这里也有你的功劳,若不是你发现了雀人谋,润王还不敢下这个决断。若不是于家过早暴露,润王还在迟疑之中。”
李昱白:“王大人如此欢喜,莫非是官家病发了?”
他眼睛都没敢眨,紧盯着王定国的嘴巴。
“赵煦小儿若是死了反倒不美,难免显得润王登大位不够正大光明,来日里史记中会有诟病。”
王定国大笑起来:“若是赵煦遵遗诏,又下罪己诏退位让贤,太皇太后自然不能再垂帘听政。”
“既无叔侄相斗,又无母子相残,润王得大位便是千古美谈。”
官家遵遗诏,下罪己诏?
难道官家竟然落到了王定国手里?
李昱白的心便狠狠一跳,在这不见天日的密室中,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
而三百号州兵簇拥着一顶竹竿轿子,已经进了金陵城门,离安国府不过数里地了。
竹竿轿子里,有个少年郎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