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江宁府尹,有啥特殊的么?”小七妹问,“麻衣盛事,共点花魁,他是要借此敛财,还是想趁敛财的同时再干点别的?”
赵煦唉声叹气:“江宁府尹王定国,出自大姓王家,进士甲科,曾任秘书省秘书郎,后任图龙阁大学士,小女儿嫁了高家,是我的小舅母;大女儿嫁得更好,就是现在的润王妃,是我的叔母。”
“所以他是润王的岳丈老子?”小七妹,“那看来这个麻衣盛事,对你来说是个害你的局。”
“江南水患,他却把江南的大小官员请到这里,”赵煦,“不但延误各地灾情的上报,更加会延误赈灾的时机。”
他想了又想:“李大人为何还没有消息?”
提点刑狱司,在赈灾时更有便宜行事之专权。
江宁三司帅司、漕司、仓司,都在他提点刑狱司的宪司监察之内。
“如果是李大人在,他会怎么做?”赵煦自言自语地说。
小七妹叹气:“不管他想干啥,我只要想到这些人在这里花天酒地一掷千金,而他们一杯酒所花费的银钱就能补贴一个受灾的村子, 我这颗想杀人的心就按捺不住了。”
……
白塘县衙。
邓婆婆还站在大门口翘首期盼。
她身后有两个老成的衙役,面色沉重,忧虑重重。
“老夫人,这两个钦差官员是真的吗?”
“她俩自然不是,”老夫人摇头说道,“太皇太后又岂会派这么年轻的人下来巡查。”
“那咱们接下来能等到赈灾粮吗?”衙役急问,“明日一早,只怕就有各镇各区的灾民来领活命的粮食了。”
另一个问:“老夫人既然知道他们不是,为何还将县丞印交给他们?”
“我看那位小女官,说起朝堂之事侃侃而谈,言谈之间又说起太傅之流,想必是平日里耳濡目染,就算不是钦差,只怕也是跟随钦差下来查访的家眷。”老夫人说,“还有那个小内侍,自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
“都不是普通人,”邓婆婆说,“只盼着他们能解白塘县之困,也能为县衙死于水患的人讨一个公道。”
“若是他们也不能,无非就是一死,老身不怕死,只怕我儿不得清白蒙冤而亡。”
她虔诚地跪下来祈祷:“请苍天开开眼,给我们留条活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