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七妹还是有话想说:“呃,天子天子,虽然官家是天子,可这天下的事他啥也管不了,天底下的官他也管不了,他死了无非就是换他弟弟继续当天子……”
“要我就趁这个机会直接杀了真正管事的人……”
李昱白停下了喝茶的举动,撩开帘子对王汉说:“先去大相国寺,再去皇城司。”
官家在大相国寺静养,太皇太后在皇宫,而皇城司主管皇宫的安危。
“李大人,你说大长公主真有这么厉害?那怎么会被驸马一家欺负成这个样子?”小七妹一边检查周芸儿的身体,一边随口问道。
只听李昱白问:“谁曾和你说过这个?”
小七妹心里一激灵,除了青鸾,就是自己偷听的,在提刑司真没有人和自己说皇族的闲话。
但她立刻抬头看李昱白:“大长公主和你自己呀,她不是说她在驸马家从不称本宫么,你又说她的苦果是自己忍大的……”
李昱白便点了点头,放过了这个话题。
“她身后还有谁吧?能在天庆寺把于管事带走,又把林武小哥带走,指定是在憋着什么坏呢?”她想了想,“哎呀,那人不会是想害大人你吧?”
大约是今日对小七妹的表现十分满意,李昱白很难得的点拨了她。
“你知道为何于管事要委身于家么?”
“八年前,先帝病重晕迷不醒,当时的周皇后带乐宁公主出宫为先帝祈福时遇刺,乐宁公主失踪,被找回来时已经被活人造畜,高太后震怒,将当时负责车马的太仆寺卿于太仆一捋到底,彻底削籍。”
“削籍代表着不管是于太仆自己还是他的孩子,都永不会被皇家录用。”
“我查过了,于太仆在回乡的路上病逝,其夫人在守孝期也去世了,他的一儿一女被族里排挤,于冬月失踪。”
“一年后,朱季川十岁那年,于知意的老家来了个堂弟,就是于管事,也是于太仆的儿子。”
“又过了两年,京都多了个以制香出名的金娘子,开了个制香铺子。”
“于知意的娘家兄弟开始在京都的商界展露头角,并先后开了八方商行和四海商行。”
李昱白说的这些,和田犇死前说的对上了。
而李昱白不知道的是,按照时间来算,这个于管事在来京的路上,将已经要被腰斩的田犇用无辜的田大力给换了出来。
“又过了一年,被赶出宫的王进忠联系上了李全安,开始用假死将素有美名的千金小姐带走。”
王进忠就是那个被自己一刀砍断脖子的面白无须男,他当时正要带走梅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