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季川听了春香的回报,脸色阴晴不定。
“不但样貌像,连行事作风都一样跳脱,”他喃喃自语,“还有这个三平道长,那晚又恰好出现在横桥,不可能所有的巧合都在他一人身上。”
“难道小七竟是男的?”他又自己否定了这个结论,“不对,那夜她明明来癸水了。”
那夜他从樊楼一路抱着小七回来,女子玲珑的身段是骗不了人的。
“但先生和陈大人素来公正。”
他想着小七在棺材里问的话,心想,莫非她如今已想办法混进兵马司的李进李大人府里去了?
她被杀害的亲人,她要找的仇人到底是谁?她又是谁?
没一会,就听管事的来报,说小道士的麻沸散制好了,需要有个人试药。
木砚已经喝了药,等他在小道士说的时间醒来,就可以开始给老爷治伤了。
老夫人让人来请示他,说她想要带着女眷去佛堂为老爷诵经祈福,此时合适不合适。
朱季川便抬脚去了前院。
前院已经在做其他准备了,书房旁的屋子被清空了,此时支了张床又铺了干净的床巾,又熏了各色草药和醋……
小道士在小厨房里煮羊肠细线。
朱季川便去了小厨房。
小厨房里的下人都被小道士赶了出来,说是怕他们偷师,此刻正站在屋檐外探头探脑的看什么。
“这小道士真俊,别看他瘦,脱了衣服还挺有肌肉的。”
朱季川在人群外一看,小厨房里水雾缭绕的,但能看到一个光着膀子的少年郎在灶台边忙碌。
道袍就搭在小厨房的门口,那人大概是嫌热,连上身都光着,那身板是个男子无疑。
朱季川一直等到他从小厨房里穿好道袍,手里端着两只倒扣在一起的大碗出来。
他怅然若失地行了个礼:“小道长,我祖母想带人去佛堂为父亲诵经祈福,不知与您相不相悖逆?”
小七妹将手里的大碗递给他:“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