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说的,他大婚后亲政必然要大赦天下,这孩子还是仁善的。”太皇太后颇为欣慰地说道,“他眼里有这天下的百姓,很好。”
女官:“是太皇太后教导得好,也是官家天性仁善,只是……”
女官犹豫了下,依旧说了出来:“听说官家亲审完,还没回寝宫,在路上便又咳得吐了口血,想必是今日说话说得太多了。”
太皇太后:“让张院判继续给官家调理身体。”
李昱白这才打断了她们的谈话:“启禀太皇太后,张院判还在朱府,此刻恐怕出不来。”
太皇太后:“那就让刘院判去替官家诊脉。”
她挥手让女官退下, 又让李昱白上前来。
“你把梅丫头送到哀家这,是个什么打算?”
李昱白恭敬地回:“无论太皇太后打算做什么,下臣所调查出来的事实必然不能欺瞒您。”
“嗯,”太皇太后领着他往里走,“朱家那小子听起来还行,他那个娘吐真话了吗?”
“回太皇太后,还没有,您身边的那两位女官还陪着她。”李昱白说,“书院的秦夫子正试图找出于家两兄弟中毒的方法。”
不可能这么巧,一切都发生在于知意出现在提刑司的二堂之后。
“那你说,哀家该怎么处置这个梅丫头?”太皇太后问,“再赐她一杯酒?”
“梅家小姐本该死却没死,本该被送到不知哪个角落里受苦,却被送回了京都,可见是个有福气有机缘的,”李昱白躬身说道,“不如送进太庙,让她替皇家诵经祈福。”
太庙紧邻大相国寺,又由太宗皇帝修建,各代方丈都是由皇帝诏旨任命,乃是名动天下的皇家寺院,不但有护卫,还有武僧,护住一个由太皇太后送去的无名无姓的姑娘,还是没有问题的。
太皇太后满含深意的看了他两眼:“你这人,倒是对世间女子颇为怜悯,走投无路的秦夫子你荐她入了书院,这个梅丫头送去寺里,颇有慈悲之心啊。”
“若是没有太皇太后的首肯,下臣有心而无力,”李昱白弯腰行礼,“仰仗的其实是您的一片慈悲之心。”
太皇太后笑起来:“李昱白,你怜悯女子,偏又不沾女色,前世莫非是个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