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前,四海商行商船进码头时,有许多人见于管事和这人一起下的船,这人又一直跟在于管事的马车前。还有其他商户,可以证实这人是你于家四海商行的田管事。”
“巧了,盐官县县丞周全在李大人办案时,确认了这人就是多年前早该腰斩的田犇,这是当时的画像。”
“你们怎么说?有要问的吗?”
于大夫人壮着胆子:“或许是人有相似?”
“这是姓田的管事宅子里随从的供述,说曾亲耳听到这姓田的自称田犇,当然了,你要说人有重名,那确实也有道理。”
“这是已经被灭口的丁二提供的物证,你家商行这位田管事曾给自己家祖宗立过神台,他自称不肖孙盐仓大屋村田犇。巧了,就是该腰斩的田犇的家族所在。”
“两位夫人还有疑问吗?有吗?没有吗?没有的话我再问一遍,盐官县贪污的税银谁拿走了?”
于二夫人再也坐不住,滚下来跪倒在地,于大夫人也撑着跪倒:“奴一介女流,委实不知。”
赵煦:“既然不知,谁让你们来敲的登闻鼓?”
于大夫人和于二夫人面面相觑,但都没有说话。
赵煦:“李昱白李大人有一句话让朕来替他问你们,你们真的以为,让你们来敲登闻鼓是为你们好么?”
“朝廷设登闻鼓,乃是为了不平则鸣,下情上达,减少冤狱。但若敲登闻鼓者挟污而告,所告不实者,处以刺配刑,戌边充军。”
刺配刑,戍边充军,轻于死刑,重于流放,且本人死后子孙亲属世代接替。
“按照原本的罪则,你们两人的相公肯定得死,但你们还可活,抄家不抄女眷奁产,无非是带着孩子过得清苦一些。朕大婚后亲政必然大赦天下,你们的孩子还能有出头之日,现如今……”
两位夫人面色大变,忙不迭的磕头下去:“官家饶命,官家饶命,奴家错了……”
赵煦笑眯眯地问:“说吧,是谁让你们敲登闻鼓的?”
“三妹,三妹的陪嫁乳母。”
三妹就是于知意,朱合洛的夫人,二品诰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