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武跟我去殓尸房,”李昱白只叹不好,“王汉带人回堂上守着,你去查今日提刑司的出入。”
敌人安排了连环计。
这是个很狡猾的敌手。
李昱白还没到殓尸房,就见陈南山飞奔而来,惊诧万分地喊:“于管事的尸身不见了。”
于家的一把手死了,二把手也死了,三把手的尸身不翼而飞了。
李昱白问:“当场确定死透了吗?”
陈南山:“仵作确认过。”
“仵作人呢?”
仵作不见了,殓尸房旁边的角门边还有几滴已经凝固的血迹。
李昱白双眉紧皱:“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力气救一个于家的管事?”
除非这个管事,不仅仅是个管事!
陈南山唏嘘道:“万幸,好在于家老大和老二他们已经在女官面前指认了于知意。”
李昱白将手背在身后,反驳了一句:“这才是敌人的高明之处。”
他分析道:“杀手不杀最好杀的于家老大,反而绕去里面杀于管事,是因为他知道于家两兄弟马上就会死。”
“他从哪里知道这两人会死?”
陈南山:“所以他们兄弟两人确实是在被抓之前就提前服了毒,只有于管事,他被赵明抓来是突发的,所有人都意想不到,并没有提前进行安排,所以凶手只想杀他。”
李昱白抬眼反问他:“既然于家当家的两兄弟都是可以被抛弃的,为何不在你我未赶回京都之前、不在于家两兄弟被抓之前直接动手?”
在那个时候杀了于家老大和老二,再毁了于家老大的整个脚底板,那才是干脆的断尾求生。
“赵明突然抓了于管事,于家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其实是因为于管事才是最重要的人。”
比于家当家兄弟都重要的人。
“会不会是因为朱合洛自己也没赶回来?”陈南山说,“按照时间和脚程,朱合洛在于管事被抓时,还在京畿道大营里验军。”
李昱白没有直接回答,问道:“于知意的陪嫁乳母有没有说出那大笔的银钱藏在哪里?”
“于知意有个陪嫁庄子,就在延丰仓边。”陈南山,“女官已经奏请太后,禁卫军去庄子里找了。”
延丰仓、永丰仓、夷仓,我朝三大最重要的粮仓之地。
常常有运粮的马车队伍进进出出,若是想借机从那运出几车现银,那真是方便得紧,一点都不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