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常常一闭眼,想起的就是阿娘在给她做稞稞,阿爹在给她磨木箭,阿哥在给她打水洗脸……
她记得黄婶又嫌弃又怕她没吃饱塞过来的吃食,记得村长摸着胡子说要给她取个比别人都好听的大名,记得李叔过年扯回来也有她一份的头绳……
以今晚的血,祭我那些冤死的家人。
门外终于响起了脚步声,纷沓而至,不止一个人,但每个脚步声都强健而张扬,不是正院的女人们回来了。
来的是几个男人,听声音大概是三个人。
房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小七妹听到门又关上了。
三人就坐在临窗处,围屏外有人影晃动。
“你看这钱大人的态度如何?”有人问道,“贵人能不能用他?”
只这一句话,就让小七妹手心出了汗。
没错了,就是他,那个粗而低沉的声音,尤其是说贵人的语气。
这就是朱合洛了。
一个略显阴柔的男人回答说:“权力场上无孤家寡人,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另一个人大大咧咧的声音说:“你们啊,都太多疑,能不能用的,先试试再说呗。”
三个人便一起笑,接着说起了梅伯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