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我特意选的,就想着这个颜色你穿好看,”小七妹,“比浣洗房的管事嬷嬷穿得都好看。”
院子里,有个圆脸的丫头正在刷恭桶。
“都这个时候了,还没晒恭桶啊,”小七妹抬头看看日头,“那要是没干透,可得挨罚挨骂了。”
她手脚麻利地挽起袖子准备干活。
李嬷嬷赶紧拦住了她:“哎呦,小七,怎么能让你动手,你以后可是贵人了,可别再碰这些。”
“大小姐房里的抱琴对别人说,小七这丫头有意思是有意思,但总归是恭房出来的,怕是以后的少奶奶会嫌弃,必不会让她近身的。”
小七妹便没勉强,她一边放着袖子,一边环视着一排排的恭桶。
大小姐的,二少爷的,两个簇新的,和……
“嬷嬷,怎么多了两个怪模怪样的恭桶?”
“那俩啊,都是新打的,一个是老爷房里的,一个是老夫人房里的,”李嬷嬷苦着脸,说起这个就想哭,“这么贼啦贵的金镶玉的恭盆,万一不小心磕了,老婆子就是把命赔上,也赔不起啊。”
一大一小两个恭盆,在阳光底下发着光。
光滑、冰凉、似瓷似玉,连一丝可以插毒针的缝隙都无。
“哎呦,老婆子也涨见识了,倒了半辈子夜香,老婆子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恭桶。”
李嬷嬷说,“听说,这是按照宫里的款式造的,老爷和老夫人专门造了间跟皇帝家差不多的官房,这只是需要拿出来清洗的那一部分,清洗晒干后再装回去就行。”
“我听正院的人说,这回整的那把椅子可真阔气,用紫檀木雕的四角落地底座,还有靠背和软垫,哎呀,这人可真能整活,坐这样的恭桶上拉屎会舒服成什么样子?我都不敢想,难道能拉出香屎来么?”
小七妹的心“Duang”的一声沉了下去。
这个恭盆,隔着木雕又隔着软垫,可接触不到朱合洛的那个老屁股。
得想法子进正院,将毒针放在那把靠背椅子的坐垫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