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姐不是给我做了肚兜么,我想让她帮我绣只蝴蝶,”小七妹兴致勃勃地说,“夏秀姐说,要是我能帮她洗衣服,她给我梳那个什么飞仙髻,把我打扮得美美的。”
“哎呦,你还真想靠脸吃饭啊,”李嬷嬷乐了,“去吧去吧,去见见世面受受打击也好,省得人不落地就飘了。”
小七妹走后,她叹了口气:“你当靠脸吃饭的那些人只靠脸么,琴棋书画点茶刺绣女诫管家,哪一样都得拿得出手……”
浣衣房里四个丫头两个阿嬷加一个管事嬷嬷此刻都在。
春香和夏秀见了她可开心了。
“今日能帮忙洗几件?”春香说,“一会管事嬷嬷分派好了就会回房,你去我房里试试,我昨儿夜里点灯给你做好了。”
“绣蝴蝶了么?”小七妹开心地问。
“那得等好几日才行。”春香解释说,“过几日府里开家宴,今明两天得将主子们的衣裳都洗熨一遍,忙不赢,根本忙不赢。”
夏秀:“熨斗子又重又烫,这样忙两天,手根本抬不起来,别说捏针了,吃饭都成问题,只能喝粥。”
“你们可比我累多了,”小七妹真心地说,“好可怜。”
“可是我们香啊,”春香说,“听说大少爷喜欢用柏子香熏衣,要是能到大少爷房里该多好呀。哎,我的手再洗两年,就该不成样子了。”
“大少爷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我这个被成堆的衣服埋没的好女子呢?”
“呃,”小七妹信口说,“等他闻到全天下最臭的味道时。”
夏秀:“怎么可能?大少爷那样俊如霜雪的贵人,怎么可能会到最臭的地方去?”
小七妹:“那可不好说,他不去最臭的地方,挡不住最臭的地方要到他面前去呀。”
春香将皂荚泡泡抹在她脸上:“乱讲。”
一个半时辰后,大少爷房里来了个人,站在浣衣房的门口,问:“你们这里,有人知道怎么去除沾染上的尸臭么?若是知道,大少爷有赏。”
小七妹举起了春香的手:“春香姐姐会。”
春香举起的手下意识的要收回来,最终又舍不得,瞟了小七妹好几眼,结结巴巴地说:“我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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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跟着这人走之前,春香扭捏的拉着小七妹压低声音问:“他刚才说的什么臭?屎臭还是湿臭?湿臭是什么臭?”
小七妹也压低声音说:“他说的是尸臭尸体腐烂的臭,人死后烂了的臭。”
春香顿时一个激灵:“我不……不会呀。”
“这个尸臭,可简单了,”小七妹,“糊他一身屎就行,保管他八辈子祖宗都会记住你。”
“找死呀,”春香急得拧了她一把,“我还没活腻味。”
“安心安心,”小七妹拍拍她,“你就说得带我当帮手,我保你到大少爷房里去。”
来的人催道:“小丫头还要多久?”
“我……我要……要带个帮手,”春香这头驴被大少爷这块肉诱惑得牢牢的,“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