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敌我

他正要仔细去辨,画卷拉到底部,出现一把藏着的匕首,知州将匕首抢在手里, 狠狠一刀刺向李昱白。

他面目狰狞地质问道:“大人是不是忘了,我全知海宁军州事,手里有3000州兵。”

“夺我官职,如同害我全家性命。”

利刃入肉,在李昱白的肩头扎出一串血条。

……

陈南山带着一行人,走到第三天的时候见到了一个鬼村,屋舍破败,倒塌得只剩黄土泥砖,但村前大大小小被开凿打磨的盐槽还在,带齿的木沙耙就靠在盐槽边,仿佛干活的人只是去喝口水歇息下。

身未到,鼻前已经闻到咸咸的盐味。

泥道上有些纵横的石板路,石板上散落着零星的盐巴……

“这看起来是个海岸线改道后的安置村,人口不少呀,”周全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村可有点糟糕。”

他指着村后的地:“就这地,啥都种不出来的,顶多种点木薯,还产不了几个。”

“海岸线又那么远,哦豁,就算去担海水回来晒盐也得累死才有饭吃。”

他说:“看来这余杭县比我们盐官县日子要难过很多呀。”

陈南山虚心请教:“这话从何说起?”

周全得意起来:“陈大人,晒盐的有四句话,雨后纳潮尾,长晴纳潮头,秋天纳夜潮,夏天纳日潮。”

“这个村啊,四不靠,难。”

他“难”的话音还没落,扑面而来的风里,带出了“呜啊呜啊”的哭声。

陈南山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谁人在哭?”

十来个人就站在破落的屋舍间张望,风停后,声音也停了,风一起,就隐隐有“呜啊呜啊”的哭声。

像吵闹的顽童找不到家的哭喊。

周全一拍大腿:“我晓得了,这里就是哭泣岭村,往上走就是哭泣岭。风从那个豁口倒灌进来,像娃儿在哭一般,所以才叫了这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