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找到那老头和五个挑夫的踪迹了。”王汉气喘吁吁地跳下马,三两步赶进堂里。
“县衙起火前两日,这一行人比以往出发得晚,因此才留下了目击者。”
“有人见过他们一行人往龙坞古道走了。”
“周全来,”陈南山喊道,“说一说龙坞古道。”
李昱白问得更细:“龙坞古道可有通船的地方?”
周全稍想了想:“龙坞古道出盐官县后过余杭,余杭境内天目山余脉处有个哭泣岭渡口,这个渡口不大,而且有点险,知道的人不多。”
“渡口行不了船,但可走排筏,经中苕溪而下,在余杭镇东侧北折进杭嘉湖,下可进钱塘江,上可入太湖……”
李昱白和陈南山对视一眼,这可真是偷运的好水路。
“看来,该去一趟哭泣岭渡口。”
“大人最好别去,”周全补充说,“这条路闹鬼。”
“君子不涉险地,大人你肯定不能去,”陈南山正色说道,“我和王汉带人走一趟,不过得等林武回来。”
“周全说,这条古道熟悉的、脚程快的都得走四五天,”他毫不客气地说,“像大人这样的体格,估计得走八九天,不但是拖累,还容易让前去查探的人分心。”
“万一要在山里出点什么事,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们大家都得掉脑袋。”
陈南山正喋喋不休,李昱白言简意赅地说:“我没说我要去。”
他要做的事很多,盐官县衙从上到下都得重新安排,知州的罪还得通报府衙,如此看来,两浙路的官场必然得震动一番,两浙路节度使很快就会派人前来辖制……
陈南山这才放心,片刻后又将手里的折扇拍得啪啪响:“这假林长贤究竟是谁?”
“假林长贤是谁,又来自哪里,其实已经不重要了,”李昱白说,“他只是颗被放弃的棋子。”
“不等林武了,带上周全,再找两个当地向导,你立刻往龙坞古道去哭泣岭渡口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