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年来,根据县丞吴明私下记录的账目,林长贤贪墨银钱高达22万白银。”他的声音不像往常平静。
“一两白银为一贯钱,一贯钱相当于1000文,也就是1000枚铜钱,一斗米贱价60文,贵价75文,一石大米700文,20文钱能让普通盐户一家有酒有肉有米的生活一天,300贯钱足以让任何一户百姓安身立命。”
“小小盐官县,一县百姓要多交22万贯钱的赋税,你们让百姓拿什么交,拿命吗?”
22万贯钱,这是县里的盐户们从早晒到晚,拿血汗晒出来的。
“你们把这一县百姓当成什么,当成牛马吗?”
贩卖私盐者杀无赦,不贩卖私盐,他们要怎么生活?
知州大人匍匐在地瑟瑟发抖:“下官有罪,下官失察了……”
李昱白将他当日的话一句一句重复出来:“政绩甲等、民意甲等、劝农桑招流亡增户共计两千四百,这就是你口中心系百姓的好官?”
“是不是只要送了你孝敬银子,就是你口里的好官?”
知州大人眼前一黑,几乎委顿在地:“下官错了。”
“你不配自称下官,拱默取荣,以徇一身私利者,亦当罢而去之。”
“来人,摘了他的乌纱帽。责令嘉兴府衙,核查他任内政绩。”
知州大人这一州之官,今日算是当到头了,能不能留条命,就看他有没有其他罪恶了。
“还有你们,”李昱白看着满衙门的官吏,“陈大人有言在先,凡自告或检举揭发有功者,死罪可活。”
“尽管是被蒙蔽在先,但鱼肉百姓、助纣为虐,你们活罪难逃……”
“将提刑司的布告贴出去,并通知各乡里正,捕头每三人一组,敲锣打鼓告知百姓,即日起,若有冤而民告官者,不打杀威棒,凡有据可查者,众官吏该打的打,该赔的赔,该罚的重罚……”
“通知百姓,若有超出朝廷所令赋税者,检举有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