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青坡下,担儿村。
呼呼呼……
一只大黄狗叼着件衣袍“嗖”的一下蹿出来。
它两股颤颤,夹着尾巴,眼神中带着恐惧,有人跟在它身后追逐着它。
突然,它惨叫一声,嘴里的衣袍掉了下来。
汪……
村东头杂货铺里打瞌睡的李婶陡然惊醒了。
“好像是大黄在叫?”
她走到屋檐下张望,阴云渐拢,闷热又起,大概要下雨了。
有个戴着斗笠的挑担货郎在沿路叫卖:“麻糍……又香又甜的麻糍……”
“老伙计,”李婶招手问道,“你从那头过来,见没见着一只大黄狗?”
“没看见啊,”货郎放下担子,“大姐,你铺子里有水吗?讨口水喝,喉咙渴得冒烟了。”
“有有有,随便喝,”李婶踮起脚又看了两眼,“奇怪,我明明听见大黄在叫。”
货郎伸了个懒腰,和气地问:“大姐,打听个事,今儿村里来没来过一个小道童,或者,你有没有见过生人?”
“没呢,”李婶自信地说,“我这人就眼神好使,要是见过就一定记得住的。今儿除了你,就没来过别的生人。”
她拎起个大锡壶递给货郎:“你喝,我去找找我家的大黄狗,万一又去哪里祸害人家的鸡鸭鹅就不好了。”
毫无戒备的她正要出门,突然,有只手勒住她的脖子,想喊喊不出,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人挂在门后。
货郎阴恻恻地说:“大姐,我送你去见它。”
哒……哒……
杂货铺的木门在没有规律的乱晃乱动,有黄色的水从门框下流出来,一股子的尿骚味。
不久,一个穿着李婶衣服的阿婆走出来,挑起担子继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