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封给西夏周家,买药。
第二封给西夏商行理事,支帐购粮。
第三封给京城里的韩氏驻点,掌控京城药材。
第四封给南部青源城,写给父王。
第五封给南部军营,叫他们去接季老将军。
第六封给华医师,叫他加紧赶制解药.....
韩枭一连写了六封信。
笔迹游龙画风。
“...唉。”季清欢坐在侧边长车凳上,扭头看韩枭写信,却在韩枭手指遮挡下根本看不清内容。
罢了。
韩枭不想让他知道,必然是有原因。
当下最紧急的还是粮草和药材。
季清欢在心底盘算下个月西夏征粮的事,应当是能丰收的。
在马车吱扭扭的速转中。
他们逐渐远离望梅城,朝佳元城后方的京城赶去。
马车后面,季韩两家的军队蜿蜒昂长。
都在急行军的赶往京城。
预计八月初五能抵达京中皇宫。
马车里。
过了片刻后。
“...季清欢,帮我倒杯茶。”韩枭把六封信都隔窗递给白檀,呼出一口气身子往后靠,抬手揉了揉眉心。
在心底反复推演计划的每一环。
很熬神。
“......”
季清欢这才收回落在那六张信封上的视线。
他依言伸手倒茶,但薄唇紧抿着。
“你生气了?”韩枭抬眸问。
毕竟马车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气氛变化很容易就能察觉到。
浅黄色的茶汤浸润白瓷杯壁。
季清欢曲指把轻微颠簸的茶盏推过去,嗓音溃败:“谈不上生气,只是感觉有些没力气.....”
就是那种——
似乎在这种境况下。
所有人都想不出完美的办法,帮不上南部和韩枭。
也包括他在内。
他们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韩枭可能要走一步险棋,以此来达成目标。
从前季清欢总觉得季家人做事光明磊落,是独一无二的正途。
韩氏总用歪门邪道取胜,行事狡诈令人不屑。
可是真当他们一起遇到绝境。
原来不论计谋狡诈与否,是否能达成目标才是最要紧的。
似乎他对韩王的偏见也该改一改了?
韩王能从商贾世家走到如今的雄盛位置,必然是有可圈可点之处,不能全盘否定或谩骂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