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侍卫抱着话本跑走后。
总算不必念了。
季清欢伸了个懒腰,曲腿坐起来端着茶盏喝下几口。
清爽的薄荷绿茶里放了蔗根,驱热降火。
“...季清欢,”韩枭侧过身子枕着皓白手腕,嗓音犹豫又目光不善的问,“为什么我脑海中的记忆只要关于你,就总是断断续续,认真去想便会头疼?”
嗯?
季清欢端着茶盏抬头望他:“...断断续续?”
这还是韩枭从棺材爬出来的近十天里,第一次说起记忆模糊的情况。
可季清欢也不知道。
他只能猜测:“华医师说你重伤后陷入假死,兴许是睡的太久伤了脑部,暂时想不起来?”
旁边垂着竹帘的窗子投进午后阳光。
蝉鸣吱吱着聒耳。
“那我往后会想起来么。”韩枭有些烦躁的问。
好似是补汤喝多了,他胸口憋着一团火,感觉比前几日更燥,甚至额头都要闷出薄汗来,韩枭现在很不舒服。
“会的吧,”季清欢看出他神色不对,开解安抚他,“慢慢养着总有一天能想起来,不过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韩枭不乐意听,他讨厌这种记忆模糊不清的感觉。
像大脑不受自己掌控了。
很没有安全感。
季清欢放下茶盏,有点好笑的看着对面人:“因为我都记得啊,我就在这里,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好了。”
“可我也并非是想知道什么,”韩枭坐起来大口咽了半盏凉茶,又皱着眉说,“...我好像都记得,又好像都不记得。”
脑海中能看到他和季清欢以往的所有画面。
就是感知不到当时的情绪.....
像是以局外人那般,很淡漠的冷眼看着那些画面闪过,感觉不到情绪完全展现的节点,心里很空很空,心慌的很。
不知是不是情绪所至?
韩枭燥热的抬手扯了扯衣襟,淡黄色纱衣被他拽的更松散了,里衣也散开不少,露出一侧白皙凸凹的锁骨,他还去捡起蒲扇呼呼给自己扇风。
可热度不减。
对面的季清欢已经又躺下了。
方才读话本子累眼睛,他闭目养神的朝韩枭搭话:“记不记得,又有什么所谓....”
终将厮守的伴侣。
从现在开始记得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