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背影。
季清欢不忍再看,转身进屋去。
沐浴换衣裳。
等收拾完躺到床铺里,墨鱼从外面进来端着安神茶,放下就要走。
季清欢叫住墨鱼,朝他说:“你上回跟我说的话不对。”
“什么?”墨鱼站定把托盘拿手里。
“你跟我说我们要为自己活,不该被家里的英雄主义绑架,这是对的,”季清欢靠在床头,看墨鱼,“可你跟我说....”
“五叔不许你缅怀金珠,一直叫你做事,他是把英雄主义强行加给你,不许你有自我。你还说,梦魇间总觉得金珠姐姐和孩子一直在怨你,这话不对。”
“......”墨鱼沉默不应。
季清欢说:“五叔是站在长辈立场上,怕你沉溺亡妻不能容纳新的感情,你还很年轻,他怕你像他和我老爹一样,孤独终老。他不是要用英雄主义绑架你、捻灭你的私情,你误会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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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他跟你说的?”陈墨鱼愣住。
季清欢点点头:“还有,我觉得金珠姐姐不会怨你,那夜的大火和匈奴兵袭来,你和我们都在城外奋力厮杀,给城里的百姓争取撤逃时间。当时金珠姐姐在城里,你拼命厮杀也是救她啊,你是尽力的,你把你能做的都做了,你有拼命的救过金珠姐姐,你不要觉得自己...没能在她身边。”
“陈墨鱼,你一直都在她身边。”
你奋力救过她,你没有袖手旁观。
那场大火困着你和她。
她没出来,你得出来。
“......”
陈墨鱼艰难的捏着托盘,红着眼眸朝季清欢看了看。
慢慢的转身出去。
季清欢不知道他说的话有没有用,能不能跟五叔一起把墨鱼从那场大火里拽出来,可若是能帮墨鱼解一解梦魇,也是好的。
活着的人太痛了,绵延不断。
乱世之下。
他们活的都好艰难。
“小木牌。”季清欢躺在被窝里,摸着刚才洗澡时摘下的木制物件儿。
粗糙红绳被他戴的有些旧了,露出毛边儿。
他想着等睡醒了去买一条新绳儿重新编,好好的戴着它,攥着小木牌闭眼入睡,大脑后知后觉的,蔓延出一个念头.....
要不要,给韩枭也刻一只小木牌?
韩枭以前很想要的。
如今还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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