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疼.....”
“哪里疼?还未问过你是不是也被伤着了?”陈老五吓了一跳,拎起季清欢的手腕往身上看,得有多少年这小子没朝他喊过疼,“说话呀,哪伤着了?阿元。”
疼,疼。
季清欢干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心脏处疼的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悄无声息,巨大的无力感却灭顶而来,逼得他想大哭一场,可是不能在众人面前哭。
他的韩枭没有了。
暴躁的小柿子,陪伴他二十年的韩鸟木。
所有情绪堆在心头激荡滔天,季清欢只能强自压住,痛苦到极致都无处发泄。
他几乎听得到,他的灵魂在悲鸣。
要韩枭。
他要韩枭活过来。
不要韩枭死。
季清欢险些就要溢出哭嗓:“五叔....”
我听话,你带我去街角买糖。
我听话,谁能把韩枭还给我。
把韩枭还给我。
听着身后华生他们哑声不止的嚎哭。
季清欢眼前越来越晕眩,阵阵发黑,嘴唇都在极力压抑着抖。
他拽着陈五叔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留话。
“...停灵、在这儿,不要送他走。”
“阿元?”陈老五上半身仓促探进窗里,紧紧拽着瘫倒下去的人,“阿元!”
季清欢轰然倒地!
“......”
六月初八。
东部匈奴行刺,射杀了韩王世子。
当夜报丧,全城哀悼。
天亮后,由陈姓将军操持停灵事宜,并敬告南部,季家将以最高礼节为世子发丧,请韩家侍卫守灵。
季小王爷自那日起,昏死两日。
高烧不退。
天香湖畔的荷花还很鲜嫩,于湖风里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