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欢惊喜大喊:“啊,带我一起进山!”
旁边摆筷子的孟叔笑着插话:“那不能叫凝丫头知道,她可把她弟弟当眼珠子盯着,生怕你再把阿元忘在哪根树杈儿上。”
卫九叔凑近季清欢的耳朵:“咱们偷偷去,这回九叔定不把你忘了。”
“您上回就是故意的!”
“哈哈哈——”
“......”
前院里欢声笑语,特别热闹。
大门口,季老爹跟牛叔正提着长枪比武,五叔是裁判,引得附近百姓和小将们都跑出来围观,叫好声一片,掌声喧天。
午饭前要放鞭炮。
那火红的鞭炮能炸出满天花儿!
听见鞭炮声,他长姐阿凝身穿粉紫色袄裙,身姿秀美的从隔壁姐姐家走出来,有几个脸庞圆圆的丫鬟跟在她身后,端着刚剪好的红窗花。
季清凝走进前院,笑盈盈又傲娇的喊人。
“欢弟,你快瞧是我剪的窗花好,还是金珠姐姐剪的好?”
“哎?”季清欢看一眼窗花,故意逗他阿姐,“你这剪的是胖头鹅?”
季清凝一愣,气的跺脚追着弟弟打。
“是凤凰,凤凰!”
落雪了。
季清欢跟书院好友在门口堆雪人。
“这个是我老爹,这个是阿姐,这是老五,牛叔,孟叔,我卫叔最帅.....”
一长排雪人捏的惟妙惟肖。
季清欢搓着冻红的指尖,倚在门框上笑。
只是后来——
雪人都融化了。
隔壁的金珠姐姐,在撤出季州城那夜因为有孕九个月,倒在漫天火海里。
任凭季清凝坐在牛车上把嗓子喊哑。
金珠姐姐也没能爬起来。
自此。
没人陪季清凝剪窗花。
季家人也没了家。
“......”
晚膳席间。
季清欢低垂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