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被逼狠了都说不要父亲,放弃父亲,可有哪一次真的舍下过?
季清欢走的那夜,他有机会能抛开一切的找船跟上去。
可韩枭知道自己走不了,也不能走。
季清欢走了,他心痛。
他走了,年迈又操劳的父亲会心痛。
韩枭宁愿叫自己急的吐血,跌落马背,都没想过要离开南部。
许许多多的事,他一次次的原谅。
作为一个人子,够了吧。
够了吧。
可他父王却说——
你不许跟喜欢的人见面。
你喜欢的人早晚要被我杀死。
你要跟一群女人日日夜夜的繁衍后代。
下半辈子你都要待在这王宫里,按我的规划活着。
一桩桩一件件.......
是积年累月的在熬他的命!
韩枭怎么能不疯?
他已经绝望到不想活了,压抑到了极点。
他是个人。
有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可以吗。
他想跟季清欢一起在旷野里骑马,看路边的野草摇枝儿,在冬天让雪花飘在脸上,夏天一同淋着雨去采莲,是打打闹闹也好,是挨着季清欢的骂也罢。
他想去嗅嗅南部以外的风,想要自由!
天很大,土地绵延万里。
他想去到季清欢的身边,哪怕是风雨飘摇着浪迹天涯,都好过被死困在这里当畜生!
说不通。
说不通......
就都别想好过了!
满室凌乱,能砸的东西都让韩枭砸了个遍。
眼睛能看到的不论是什么,他身上骨头还没长好,却要拼尽全力的砸个稀巴烂!
疯了,疯了。
韩王已经惊得脸都白了,急忙跟在旁边护着儿子。
不让儿子发狂伤了身。
“枭儿你停下,枭儿!”
“啊——”
韩枭悲戚的吼着,摔砸不停。
“我从小就不喜欢霸权,也厌烦坐镇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