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止是糊涂,简直是蠢钝无知又放肆!”
此刻身处内殿并没有外人在场,他也就不必给儿子留脸面。
“君臣父子,先有君臣后论父子。本王这些年就是太过度纵容你,叫你养肥了胆子敢越过本王、来处置本王身边的人!”
说到这里韩王稍稍眯眼,意味深长的说。
“....莫不是你已经按捺不住野心,意图将本王取而代之了?”
哈。
这话听在韩枭耳朵里简直是笑话!
韩枭冷笑道:“父王着实想的太多,您这摊权势白丢出去我都懒得捡,还想我上赶着取而代之,做梦!”
“你这孽障!”韩王怒气更盛猛地拍桌。
“......”
季清欢用余光瞥着跪地的韩枭。
韩枭玉色缎袄的腹部印着一只脚印儿,显然刚被他爹踹过一脚,原本提着的剑也甩飞出去,正戳在旁边几只盆栽里。
韩王旁边坐着的妇人正是三夫人芬姨娘,长的珠圆玉润又娇艳。
大多数水痘都生在她身上,娇艳面颊并未染上天花。
只脖颈侧边有三两颗水痘红印儿还未消散,可见病势已经被控制住。
她弱弱出声劝说着:“王爷您消消气,世子年纪还小哪懂得什么权势道理,南部重担还得您亲自操持。”
“再说....世子就算有心想越俎代庖,那也是想帮您啊。”
她自以为这番阴阳怪气的话,能加深韩枭‘野心谋逆’的罪名。
但却不知韩王最想要的就是韩枭‘谋逆’,往后好替他接管南部。
所以误打误撞的,她反而帮了韩枭几句!
叫韩王眉眼间怒气都散了几分。
韩问天凝视着儿子,嗓音放软的继续教训。
“你母妃病逝也是本王心头之痛,她乃是本王结发之妻,本王怎会不念着她?你就是太傲气冲动,这般性子跟你母妃是十成十的像。”
“!”
倔强冷僻的韩枭听见这几句话,蓦地心头发热。
这些年他挨过许多回训斥,却是第一次从父亲嘴里听见这样的话!
不是说他无能废物愚蠢样样都比不过季家儿子,而是说他和母妃的性格相似。
....说他生的像母妃。
虽然这也是训斥,但心里的感觉很不一样。
跪地的少年藏起动容,装出冷漠小心翼翼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