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据我所知,不是没有城池响应,但运送过来的粮草全都被云国人给烧毁了,可笑的是,运送粮草的人手却全都平安无事。
“云国所希望的就是将我们困死在平塘城内,逼我们投降或者逃跑,我敢说,即便平塘城百姓和将士们全都从西城门逃跑,云国都只会看着,而不会有丝毫阻拦的举动。
“但若是这样,平塘城必定沦陷,云国南进的脚步也再没有如此天险可以阻拦他们,待他们与胡族人汇合,我大庆北方土地就会全部陷落!京城岌岌可危!
“而李公公所说的其他城池,除了运送粮草外,真的有作战支援的能力吗?”
李德海脸色变了变,的确,幽州这边除了平塘城,其他城池的护卫力量不过就是普通百姓组成的杂牌军而已。
别说这些百姓平日里就没什么战斗能力了,如今已经入夏,待秋收时节到来,百姓们忙于收获,恐怕连像样的人数都凑不齐。
李德海心中有些许动摇,但其实无论局势如何发展,他总归能够逃脱就是了,反正如燕瀛所说,云国人不会赶尽杀绝。
他眼珠子转了转,问道:
“那燕将军以为该如何?把粮草全都用尽,就能够改变当下的局面了吗?”
燕瀛解释道:
“云国围而不攻,正是说明他们对我们的兵力和平塘城的险要有所忌惮,平塘城易守难攻,一旦失守,再夺回来的可能微乎其微。
“云国不断挑衅,消磨我方的士气,我们就要反其道而行之。
“摆在我们面前的路从始至终就只有一条,那就是在粮草耗尽前,出城与云国人血战到底!”
燕瀛并没有把他所猜测的云国真实意图告知李德海,因为那并不会让李德海下定决心让将士们出城一战,反而会更加消极怠工。
李德海这次倒是没有反驳燕瀛了,而是带上了诡异的笑容,道:
“燕将军,若是守城,我们必然能守半个月,可若是出城,也许明日平塘城就拱手让人了,你觉得自己能承担这个责任吗?”
李德海这是不想背锅,若是赢了,他可以分一份功劳,若是败了,他已经阻拦过燕瀛了,但燕瀛还是坚持要出城作战,那就和他这个监军没有任何关系了。
燕瀛自然清楚李德海心中这些弯弯绕,但他决不能让云国影响他与燕韶军和丁琬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