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你陪他吃点吧,我这早饭吃的晚,还没饿呢。”
程朝第一次这么无措,丢人,简简单单的吃食,让他不停的吞着口水。
刘卫民一看,这是带着自己的份了,想拒绝,但是一看一男一女,反正他也得等林正德,就没客气,帮着病人洗了手和脸,扶着他坐起来,后面弄了个东西靠着,自己也往灶台靠近点,
“快吃吧,小简知青的手艺还是不错的,看这粥熬的,”
小米粥金黄,鸡蛋糕也有一层油汪汪,香味已经自己往鼻子里钻了。
更主要的是,一般人家都舍不得吃细粮,更别说这么稠的粥,和这么大盆的鸡蛋糕了。
怕他们尴尬,把东西摆上,简单就进了屋,
“叔,这个客人交给你了啊,我先去收拾我的青菜了。”
虽然离的也很近,但是毕竟隔着一道门,门一关,程朝脸上的热度都才去不少。
可真是能耐了,主动要求救命恩人给他做饭。
不过既然脸都不要了,那还矜持个什么劲儿?
端起碗一口粥下去,这微烫的温度动喉咙滑过,一直到胃,都是暖暖的,一碗粥下去,整个人算是活过来了。
说起来也有点憋屈,他身上致命的伤还真就没有。
弄到这个地步,很大一部分都是冻的,饿的,加上手里的东西敏感,他要格外谨慎警惕,累,冷,饿,精神紧张,加上身后若有若无的还有人跟踪,最后的这段距离,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狂奔下山,最后连特意用来清扫痕迹的木头都拉不动了。
他早就坚持不住了,看见围墙,才生出了最后的希望。
不顾眼前已经出现晃动重影,行动起来更是没有规律可言,踉踉跄跄连滚带爬的咕噜到墙根,把怀里的东西扔进去,最后一丝力气把自己扔了进去,重重的落在那厚厚的雪层下,才放心的让自己失去意识。
这会那手还是肿着的,跟水萝卜一样,指关节处的冻疮外翻着,红肿发紫,耳尖也是一样的颜色,估计是疼痒难耐,拿着勺子的手都有些不稳,脸上却没有任何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