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蓝看着他,此刻才发现,以前醉心风月诗画的玄墨,只不过是故作姿态,看着不争不抢,实际上的野心是皇位。
可他并未做什么实际伤害他们的事情,若或是有。
也救过他们,也谈不上什么深仇大恨。
宋徵轻笑,似乎早已看透了一般,又恢复了懒散模样,“这么看得起我呢,给我扣了一个谋逆之罪,还要我这个谋逆之人力保你继位。”
玄墨笑着,眼中焕发着光彩,勾着唇,“圣上不过是一时急火攻心,才薨了的,明襄侯府忠烈,又怎会谋逆?我认为还应当加封一等公爵才算合适。”
若是玄墨继位,自然是会把宋家摘得干干净净,他的身后也需要宋家鼎力相助。
“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殿下唾手可得的江山,掂在手中,可还烫手?”
玄墨笑着,算是默认了一般。
“可是,我本就是要以整个江山为聘,给我的夫人,你这是要抢去了我的聘礼。”
宋徵说罢,望了时蓝一眼,眼中带着一丝温情与温柔的缱绻。
“忘记说了,若我继位,许诺划分出原来东莱的国土,全数奉还。既如此,可好?”
宋徵没有回答,只看向了时蓝。
时蓝也思忖着,她已无心朝堂,本也就是与玄越有仇,并非想抢了靖德。
若是东莱还是东莱,那时嘉也有了依托,如此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见时蓝犹豫,玄墨又盯着她,大胆肆意的看她,“时蓝姑娘,如何?我自是有不同父皇的治世之道,能避免战争,便是百姓最大的幸福。”
玄墨俨然已经沉淀成一个成熟帝王该有的模样,有深沉的心计,有治世的眼光才能,若是有此贤德之心,将靖德交给他也未尝不可。
“好,但是我有个条件,重新签订盟约,不可与东莱再战,若是有一日你违背了约定,我必定不会放过你。”
时蓝像是同意了一般,朱唇轻启,要与玄墨签订承诺。
玄墨爽朗的笑了,眼中已是胜券在握得得意姿态,“自然!我也并不想与东莱再起争斗。”
如此她便也可放心了。
等他做了靖德的王,手握重权。
若有一日,她无处避风之时,也可做她坚强的后盾。
只是这话,不能宣之于口,只能藏在心里,连同那份无人知晓的情意。
他只会在狭小的画卷之中眷恋的看着她,默默地,那是属于他的方寸之地。